何慶魁,著名編劇,他質樸、飄逸、瀟灑、詼諧的筆鋒和情趣交融的田園風格,挖掘、傳揚、影響了曾經被忽略的東北文化,但在《圣水湖畔》最火的時候,他接連失去兩個最親的人,跟他約了好久的采訪,終于在昨天下午得以進行,幾個月來,他都很難如此平靜。下周一,他就將進入春晚劇組開始新的生活了。
“很多人也勸我,包括家里人,親戚朋友都勸我再找一個,不少好心人還幫我找,我知道這是好心。我想我不會”
記者:從陰影中走出來了嗎?
何慶魁:還沒有,一晃過去快兩個月了,我還覺得自己像在夢中一樣,這段時間我最怕提那三個字,別說是說出“高秀敏”,就連一說出“高”字我都非常敏感,但是在這其中我還是選擇了堅強,因為有太多的人關心著我,遠的春節晚會需要我去把關不說,近的家里這一大家子人都得我去管,我時刻告訴自己不能倒下。
記者:現在家里人都怎么樣?
何慶魁:我雖然是最傷心的,但我還是不停地勸他們要堅強,這段時間我在松原的老家呆的時間比較長,一是想散散心,另外一個想找些創作的靈感,我瘦得比較多,這兩個月瘦了將近二十斤,閨女也一下子長大了不少。
記者:聽鄰居說,長春的那個房子你不經常回去住了?
何慶魁:是的,那個環境我受不了,剛開始的時候也準備賣了,但后來跟女兒商量后決定留著,房子也挺大的,四室二廳,以后我全給女兒留著,包括高秀敏留下來的錢什么的。
記者:我覺得你是想把對高老師的愛轉給女兒?
何慶魁:嗯,這段時間的經歷太多了,平常人兩輩子可能都不會有這樣的經歷,生離死別這些情感上的東西比什么都重要,總覺得跟秀敏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我說過她是我們家的大樹,樹倒了,可是根還在。
記者:兩個月前您的前妻也來送過高秀敏,后來是不是有很多人勸你們繼續前一段婚姻?
何慶魁:很多人也勸我,包括家里人,親戚朋友都勸我再找一個,不少好心人還幫我找,我知道這是好心。我想我不會,兩個月前我就說過,我不是一時激動,我一直很理性。
前妻人也很好,現在還一直在廣州帶著孫子何動力,她從來也沒有提過這個事,她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一直為我考慮,她知道高秀敏在我心里會一直有根,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還有什么不知足的?一個人再苦再累也不怕。
“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在我親人越來越少的時候,我覺得本山還是從最心底最關心我,在我心里,他是我的‘親人’”
記者:從廣義上講,您和本山對東北文化的影響和貢獻是相當大的,怎么看待你們的合作?
何慶魁:我和本山從1997年開始合作,那8年是本山帶領我提高的8年,我在他身上學到了很多,受益匪淺。誰給趙本山寫本子都能出名,但問題是能不能侍候下去,能不能稱職,這是最主要的,所以,我很感激那8年和他的合作。
記者:最近給本山寫本子少了,是因為侍候趙本山很難嗎?
何慶魁:給本山寫本子不是誰都能侍候得了的,他要求很高,其實我是一個不怕改本子的人。他恰恰是最挑剔,我恰恰是最不挑剔,只要你有道理,說得越多我越興奮,每次改劇本我都是脫胎換骨似的改,改一次肯定就大不一樣,現在給本山寫本子的幾個作者都是如此。
以前我曾經跟本山開玩笑,我說你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將軍”,我就是一個“不怕死的和尚”。我們合作這幾年,他真一點不姑息遷就。
記者:范偉呢?好多人都說他這個人勢頭風頭大有蓋過趙本山的趨勢,你怎么評價他?
何慶魁:范偉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這個人很有品位,很有修養,你看他演賣拐是個低智商,他做人絕對是個高智商,這么多年,他始終是默默的一個勁,所以說本山對范偉愛得更深,感情也特別特別深。
范偉出了名以后,家搬到北京了,背后和本山我們倆嘮,心里頭也有一些酸楚楚的,覺得好像是不是要離我而去,我說不會的。本山經常夸范偉,說他越來越成熟,將來他一定能做本山的接班人。
記者:那你覺得他在小品上會超過趙本山嗎?
何慶魁:各有千秋,我覺得從小品上他永遠也不會超過趙本山,但是在演技上,他演什么人物像什么,他是演技派,趙本山是天然的,他就是演天然的本色,他可能沒有范偉可塑性那么強。
“我對小品前途還是樂觀的,因為它是從電視派生出來這么一個藝術樣式,那哪能生下來幾年就夭折,不可能”
記者:你做春晚的統籌了,馬上就要進組,現在傳有兩個本子在你手頭?
何慶魁:那些都是誤傳,舊本子手頭是有不少,可那些都不一定能用了,得改,做統籌我會更偏愛咱們東北文化,跟郎昆也溝通過幾次,明年的春晚會很重視語言類節目,我去做這個語言類節目的統籌一定會盡職盡責。
記者:你對小品的前途怎么看?很多人覺得難,現在看來你還樂觀嗎?
何慶魁:當然,我對小品前途還是樂觀的,因為它是從電視派生出來這么一個藝術樣式,那哪能生下來幾年就夭折,不可能。
在有了小品以后,相聲是受小品的侵害,他兜里的東西,小品隨便去掏、去拿,你那些表現手段他都可以拿過來用。咱們的電視文藝里面恰好以歌頌為主,以正面為主,相聲也是被小品給擠對一下,也不好表現。我說一號廳對語言類節目那是個大坑,對歌舞類節目是個天堂。(來源:沈陽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