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是幸福的,魯尼雖然傷勢痊愈了,但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
一個半獸半人的怪物根本不知道怎么遏止自己的憤怒,在被兩個人夾擊了10秒以上后,他選擇了出腳踩別人的下身。一張紅牌給了他沉悶的一棍,但是你別指望他會因此而清醒。
人是不是一種動物,這恐怕是誰都無法回答的問題。不過在城市的水泥森林中,在快餐文化流水線的復制之下,仍然會有不可抑制的野性和兇殘的本能。
你看魯尼那雙眼睛。
我總是在猜測,倘若魯尼生活中沒有足球,他將會是怎樣一個人。他很可能成為一代拳王,對,那會是他能最合法宣泄自身動物本能的選擇。但是在金字塔的職業體育世界里,成為拳王的天堂對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而言遙不可及,他們甚至會經常行走在地獄邊緣。沒有體育,魯尼會是怎樣?一個街頭霸王?一個足球流氓?
幸虧有了足球。足球也許拯救了這個異類的靈魂。
我曾經多次近距離接觸過這個承載著英格蘭足球希望的少年,從他剛進入埃弗頓一隊、跟陌生人說話都會臉紅開始,去年夏天曼聯來華時對他還有過兩次時長超過一小時的深度采訪。我手里還有近二十萬字的魯尼傳記初稿,包括了對他整個成長期的細致采訪。
不過這本書的出版時間一拖再拖。因為我還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因為每次看到他那雙眼睛時,我都覺得那不像是人類的眼睛。我會不由自主地聯想起獵豹、黑熊或者獅子。這雙眼睛里,也有溫情和善良,不過這絕不是一雙被城市文化馴服的眼睛。狂野、血性和兇猛,如果你要尋找一些人類動物性本能的東西,這雙眼睛將是你的答案。
所以當他在對瑞典的比賽中被替換下場后,怒捶替補席、憤摔球鞋,這些舉動完全可以理解。
一個正常人不會具備他那樣的好勝心和征服欲。
魯尼是一個魔鬼終結者,走上球場,他就是要為了毀滅對手。
瑞典和厄瓜多爾是幸運的,因為他們只面對了一頭有傷的獅子。不過在對厄瓜多爾最后20分鐘,這頭獅子仿佛完全進入了戰斗狀態,即便打的是他不習慣的單箭頭位置,他依舊能夠拉到邊路,迅疾地擺脫對手,為蘭帕德創造一個不可多得的進攻機會。卡斯卡里諾說埃里克森讓魯尼打滿90分鐘是錯誤的,因為魯尼玩命搏擊90分鐘后,體能超出了極限,接下來的比賽恐怕狀態會有起伏。只是在那種情況下,看到魯尼那種因為饑餓和憤懣漲得通紅的臉,埃里克森能把他換下來嗎?
葡萄牙也是幸福的,魯尼雖然傷勢痊愈了,但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憤怒。一個半獸半人的怪物根本不知道怎么遏止自己的憤怒,在被兩個人夾擊了10秒以上后,他選擇了出腳踩別人的下身。
一張紅牌給了他沉悶的一棍,但是你別指望他會因此而清醒。
英格蘭隊被認為是八強中踢得最惡心的球隊,幾乎配不上八強的地位。所有這些理由,都能讓魯尼更憤怒,而憤怒正是斷送他的源泉。從2004年歐洲杯后,他還沒有代表國家隊進過球,他斷送了自己在這屆世界杯上的前程,也讓埃里克森搖頭嘆息。
(來源:新京報 作者: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