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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很多人都工作得很辛苦,他們的收入怎么樣?本報記者在福州、濟南、廣州等地作了探訪——
干得多,能掙得多嗎?
我國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在總體穩(wěn)步增長的同時,不同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卻在拉大。特別是由于勞動報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例過低,“干得多,掙得少”,制約著百姓消費能力和生活質量的提高。調整國民收入分配結構,真正讓人們“勞有所得”、“干有所值”,是一件鼓腰包、順民心的要緊事
□傍晚5點半接班,工作到次日凌晨4點多,黑白顛倒,每夜掙400多元。福州出租車司機葉為民——
-收入來得不容易
晚上6點半的福州街頭,車水馬龍。望著前面等候的車流和遠處的紅綠燈,出租車司機葉為民十分焦急。出租車白班和夜班在17時半交接,之后到19時左右正是夜班司機賺錢的好時候,“一般情況能有八九十元的營業(yè)額,下雨天和周末要好些。但高峰期路也堵,車不好開。”
34歲的葉為民是福州郊縣人,進福州城工作已多年,兩三年前開始跑出租。“在福州人眼里,出租車司機算是準高收入者,收入到底有多少?”記者問。葉為民憨厚地笑笑,“只能算中等吧,正常的話,一月能賺4000元。”
這收入來得不容易。
葉為民長年跑夜班,每天傍晚5點半接班,工作到第二天凌晨4點多,黑白顛倒,一月只休息4天。而且,他和身邊的很多司機都沒辦理任何社保手續(xù)。“有人說我們這工作挺輕松,每天坐在車里,動動手腳就來錢。可壓力大啊!十幾個小時連續(xù)跑,一刻不敢放松,就怕出點事故。有時你不碰別人,別人也會碰你!”
由于車不是自己的,每個夜班,葉為民要向車主交100多元租金,再加上各種稅費和向掛靠公司交的管理費。這樣一來,每夜400多元的營業(yè)額里,油錢和租金占去2/3。每天夜里兩點多,有些司機回家休息了,葉為民還繼續(xù)干。
“為什么這么辛苦地跑?因為負擔越來越重了啊。”妻子原來開了家小服裝店,后來因為沒人帶孩子只好關了,4000元就是每月全家的收入。房子是租來的,每月租金近300元;5歲的兒子上幼兒園,每月費用六七百元;父母和岳父母每月也要給一點吧……葉為民一筆一筆算過來,每月只剩1000多元。
這1000多元能干什么呢?主要就存著預備給孩子將來上學用。買房子卻從未想過,“商品房太貴了。申請經(jīng)濟適用房,我們是外來人口又不符合條件。在福州生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能拿到市民待遇就好了。”
□固定工資每月640元,焊接一臺熱水器掙不到3元。濟南打工者吳長勝——
-大家工資都比我高
濟南雖是冬天,吳長勝供職的力諾瑞特新能源公司車間卻顯得格外暖和。他站在一臺太陽能熱水器旁,手拿氬弧焊,正緊張地忙碌著,“以前,公司業(yè)務量小,每天只焊接100臺。今年,熱水器下鄉(xiāng)刺激了需求量,公司訂單不斷增加。今天要焊230臺。”
2005年,18歲的吳長勝從濟南市商河育才技校畢業(yè)。當時,因工作難找,他自己籌資販起水果蔬菜。“蓬萊的菜、東北的西瓜,我都賣過,天南地北地跑,把進的貨運到批發(fā)市場,半年下來,掙了1萬多。”吳長勝說,錢是掙到一些,但活兒太辛苦,僅幾個月時間,瘦下去五六斤。
后來,他在老家威海盤下一個小吃部,又到濟南長清大學城賣服裝,有掙有賠,兩年算下來,折進去3萬多。
“家人勸,找個穩(wěn)定點的職業(yè),別總這么漂著。”吳長勝嘆了口氣。經(jīng)朋友介紹,他來到力諾瑞特公司。開始是3個月的實習期,工資每月只有600元。因為表現(xiàn)好,小吳提前半月轉正,工資單上的數(shù)字從3位數(shù),變成了4位數(shù),每月能拿到1600元左右,“固定工資每月640元,其他為計件工資,焊接一臺太陽能熱水器,平均2.95元。”
除了工資,公司還給職工繳納了“五險一金”,個人需繳100多元。“因為進公司不到5年,我還沒有資格享受住房公積金。”逢年過節(jié),公司發(fā)一些福利,比如中秋150元、過年200元。小吳說,“公司規(guī)定按工齡休年假,我一年可以休5天。可為了多拿點錢,從沒有休過。”
“車間里,誰比你工資高?”
“大都比我高。”小吳笑了,“我是焊接工,上面有工藝員、統(tǒng)計、車間主任、生產(chǎn)部長、生產(chǎn)總監(jiān)、總經(jīng)理等。工藝員大概每月2600元,車間主任每月近5000元。”
小吳說,他還是個毛頭小伙,沒有女朋友。除了上班,平時很少出廠門。吃飯就在公司食堂,每頓三五元。吳長勝最大的心愿,是過年后自己買套房子,“90平方米,總價30多萬元,首付30%,大約9萬。現(xiàn)在存折里有4萬元,還有不小的差距。”
□每月收入4000多元,可交上房子的月供后,錢包就癟下去了。廣州白領張超——
-何時不再捉襟見肘
將3個月的供樓款7800元存入銀行專門的按揭賬戶后,張超感到銀行卡開始亮“紅燈”了。生活在廣州,處處要花錢,他認為自己的銀行卡上最少要存2萬元,以備不時之需。但現(xiàn)在,供樓款一交,存款少得突破了心里底線。
張超現(xiàn)在廣州一家醫(yī)療器材公司做售后,12年前大學畢業(yè)來到廣州,工作、結婚、生子、買房……如今,張超工資條上稅前收入超過5000元,扣除個稅和社保醫(yī)保和其它費用后,拿到的現(xiàn)金也有4000多元。不過由于每月還房貸2600元后,錢包就迅速癟下去了。
國際金融危機爆發(fā)之后,為了穩(wěn)住客戶,公司加大了對客服部門的工作要求。除了正常的客戶有需求必須到位后,還要求每位客服經(jīng)理必須對自己聯(lián)系的廣東省內(nèi)客戶每月登門拜訪一次。如此一來,工作量又增加了一倍。
張超的妻子曾在一家醫(yī)院做護士,月收入一千六七百元。孩子出生后,家里忙不開,這給妻子出了一個難題:如果繼續(xù)工作,因為要上夜班,就必須請一個保姆,但現(xiàn)在最便宜的住家保姆,每月工錢也在1200元以上。無奈之下,妻子就只能辭工,專職帶小孩,家里的收入頓時也少了一大截。
像張超這樣的白領,在廣州不在少數(shù)。干得多了,收入?yún)s似乎越來越顯得少了。對于加工資,他們的要求并不高,在應付家庭正常的支出時不捉襟見肘,就很滿意了。(余榮華 馬躍峰 李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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