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公司必須以一定的方式回報投資者,那些只靠圈錢生存、以規模擴張為惟一生存方式、只會積聚市場風險的上市公司,必須被逐出資本市場。而紅利多少,則是波動巨大的不成熟資本市場的上市公司,對投資者是否能夠行使信托責任的試金石。
證監會對投資者呼聲做出積極回應:宣布提高上市公司再融資門檻,確定再融資公司最近3年以現金或股票方式累計分配的利潤不少于最近3年實現的年均可分配利潤的30%,此前這一比例為20%。此外,證監會表示一直在與相關部門就紅利稅進行積極溝通,但紅利稅的最終取消仍有待“廣泛達成共識”
紅利稅對于個人投資者而言有兩重損失。首先,對個人投資者還造成隱性貼權,參與分紅由于繳納了紅利稅必然造成其市值縮水,除非除息后股價上漲,否則,上市公司現金分紅率越高,造成投資人隱性貼權虧損就越大。更重要的是,上繳紅利稅使市場形成爭利預期,助長投機風潮。當然,一些歐洲國家也征收個人資本利得稅,但資本利得與大規模再融資雙管齊下的絕無僅有。
要求強制現金紅利政策也罷,要求取消紅利稅也罷,最終目的是為了迫使上市公司對投資者盡信托責任,行成資本市場的明確預期,使投資紅利維持在長期利率之上,由此將缺乏內部公司治理結構、內生競爭力、只靠圈錢資格進行規模擴張的上市公司淘汰出市場,最終使資本市場形成健康發展的信用基礎。
盡管如此,筆者對強制分紅及紅利稅的取消不抱樂觀態度,因為漏洞太多、分歧太大,一些關于資本市場的措施不無短期的機會主義考量———疲弱的紅利制度有利于上市公司融資,紅利稅、印花稅則可以借調節市場之名從股市蛋糕中切走一塊。
目前將三年分配利潤提高到可分配利潤的30%,年均10%,仍然位于世界資本市場末端。不僅如此,允許以股票方式分配利潤,無論是利用可分配利潤“轉增”股本,還是利用資本公積金或盈余公積金轉增股本,這樣的配股對于從頭到尾就不具備話事權的中小投資者而言,意義不大。因此,目前的分紅政策從總體上看有利于上市公司。管理層在保護投資者方面向前走一小步,但上市公司向繞開政策壁壘去圈錢的方向則邁出一大步。
紅利稅同樣具有這種特色。更應該取消的利息稅仍然在頑強生存;印花稅仍然在微弱地上下浮動;2005年初股市大跌時中小投資者的聲討,換來的是紅利稅減半的暫時優惠措施。紅利稅有《個人所得稅法》做支撐,要取消的話必須由全國人大常委會審批。如果國務院批準暫停或者減免,一旦資本市場重回牛市,紅利稅優惠政策也許又將取消,如此頻繁地調整,又如何讓人形成資本市場的長期利好預期?
希望證券監管部門在目前的紅利政策上再進一步,實行強制性的現金分紅政策,將再融資規模與現金分紅比例結合起來,對不同的上市公司實行差別鼓勵措施,使資本市場成為優勝劣汰的市場。紅利稅與印花稅等政策同樣需要長遠目光,稅收應該成為對上市公司的激勵舉措,而不是拯救或者打壓市場的武器。以為依靠稅收就可以將市場穩定在管理層希望達到的點位上,市場走牛時提高稅率市場走熊時實行稅率優惠,將是對稅收合法性與合理性的可悲嘲弄。證券監管部門做出了協調取消紅利稅的姿態,其他相關部門也應行動起來,盡快做出合理的答復與應對。(葉檀 財經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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