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排放”升降魔法
在熊焰看來,奧巴馬政府的一些核心人物,包括前副總統戈爾在內,一直是國際上節能減排領域的領軍人物。今天,奧巴馬的團隊已經把賬算清楚了,就是希望用“能源新政”這服藥,來拯救金融危機病痛中的美國。
環球財經研究院院長宋鴻兵卻從貨幣博弈角度看待碳排放問題。在他看來,把二氧化碳排放配額作為可交易的金融產品,使得這種“排放權”與一切債券、股票一樣自由掛牌和轉讓,并可以在銀行抵押貸款,最終成為中央銀行基礎貨幣的構成部分,“這本身就是世界統治精英的一個戰略設計”。
他認為,作為世界貨幣的游戲規則制定者,歐美日發動國家勢必選擇對自己有利的貨幣元素,他們擁有高科技方面的強大優勢,其社會經濟結構早已從工業化社會轉型為信息和服務型社會,大批傳統工業已經或正在加速轉移到新興發展中國家,二氧化碳排放處于下降通道,而中國等國家處于無可避免的“碳排放上升通道”,就是這一降一升之間,通過金融市場的魔法轉換,誰輸誰贏,即刻有了分曉。
熊焰表示,如果有人現在認為美國身陷金融危機中,中國相對輕松,而沒意識到美國已經啟動新的“碳經濟革命”的話,恐怕我們從起點上就已落后了。
他強調,溫室氣體的減排事關中國的發展權,在此問題上要“看歷史排放,看人均排放,看轉移排放,但同時也要看國際大的趨勢,國際責任和國際政策標準。“節能減排要靠技術進步,要靠自主創新,也要看經濟機制,要靠市場的力量!
白益民則對一些政府有關部門和本土企業缺乏戰略眼光深感不安。在日本,企業和政府在環保戰略上,是“宏觀與微觀統一”、“遠期規劃與市場競爭統一”,他們的財團體系高效而靈活,就像集團軍與先鋒隊一樣配合緊密,進行交叉立體作戰,而中國人似乎只會“陪著人家玩兒”。
江涌對記者說,中國人下圍棋從來都是通觀全局,而不能困于局部,“只看樹木,不見森林”。他強調,金融危機下的世界經濟博弈要懂得“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中國“低碳經濟”的瓶頸
在發展綠色經濟的高漲熱情帶動下,國內也存在一哄而上和重復建設的“無序”現象。各地快速興建的“新能源基地”,有些存在過度投資問題。
據記者了解,我國風電開放1200多萬千瓦的裝機容量,其中僅有800多萬千瓦實現了正常發電,1/3處于閑置狀態。由于并網困難,有一些已建成的風電廠處于虧損或微利狀態,長期看很容易出現投資收益低下、風電資源被浪費的局面。
同樣,在新型煤化工、生物能、太陽能等新能源和清潔能源開發領域,某些企業和地方政府也很容易在投資和引資沖動下急于“上項目”,而忽視可持續發展。
據業內人士透露,在國內企業扎堆兒的多晶硅行業,產能8萬噸,占全球的一半,但多數缺乏核心技術,成本居高不下,未來發展很成問題。
據《瞭望》周刊調查,自中央公布4萬億經濟刺激計劃后,各地投資熱情高漲,但一些“兩高一資”項目又醞釀重新上馬;一些被環評否決的項目又改頭換面通過“綠色通道”審批;甚至還有不少項目仍在試圖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白益民對記者稱,中國工業化經歷過“以市場換技術”的教訓,很多時候市場換出去了,技術沒換來,最后不得已走上自主創新之路。這一輪,環保、新能源經濟大潮臨近,又有人忽悠著中國“以碳排放換技術”,結果會如何?
有業內人士反映,由于缺乏核心技術的前期積累,綠色產業在我國剛起步,就遭遇“高額利潤誘惑-瘋狂投資-產能過剩-最終泡沫破滅”的循環。相對于歐、美、日等國家,早已經過十幾年、幾十年的產業布局和技術積淀,一些中國人的“熱情”多少顯得有些幼稚。
中國風能協會副理事長馬學祿曾向媒體透露,我國可再生能源教育、研發機構嚴重缺乏,風電生產設備基本模仿歐洲,但“往往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睆默F實情況看,中國與歐洲的自然環境差異性很大,主要表現中國溫差大、風況較劇烈、風沙大等方面。沒有在詳細研究基礎上進行技術開發,就不會有自主權,這有可能使中國風電行業受到致命打擊。
許多專家都建議,發展“綠色產業”,必須由國家集中力量,統一制定技術攻關計劃,支持培育重大自主創新的技術和應用。
“中國本來就居于弱勢,更要‘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敵人’”,一位風能產業資深人士對記者說,“如果只是跟在別人屁股后面跑,戰斗還沒打響,可能就敗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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