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說:
每年消耗一次性餐盒150億個,合格率還不到一半。這是作為國際食品包裝協會秘書長身份的董金獅向媒體提供的最新數字。
面對今天的狀況,媒體在2005年報道中使用的標題今天仍然是現實,這是一個無奈的現實。
主持人:
我們再繼續連線董金獅先生,董先生,我們看到您正在跟這兩家餐館打公司,據您最樂觀的估計,判決以后,會對于一次性有毒餐盒會產生什么樣的效果呢?
董金獅:
我認為首先老百姓可能知道,餐盒并不像我們想像那么安全,特別是打著環保餐盒,降解餐盒,可能不是我們想像的真正的環保和降解。
第二個,連鎖飯店,包括各大餐飲企業,可能會引起重視,他們在采購餐盒的時候,可能就會小心,要索取票證。但是從根本上我認為可能還解決不了問題。
主持人:
您覺得會不會影響到生產有毒一次性餐盒那一端?
董金獅:
我覺得肯定會有影響,有些企業可能從白天生產變為晚上生產,從公開生產變為隱蔽生產,他的包裝箱,或者各種標識可能會變得更加隱蔽。但是要杜絕這種現象,我覺得可能還需要很漫長的一個過程。
主持人:
另外我想了解一下,您是否可以給我們提供這個數字,生產不合格一次性餐盒這些企業,占到全部這類生產企業的多少比例?
董金獅:
從企業數目上來講,目前已經獲得生產許可證的企業已經有一千多家了,但是這些企業生產餐盒的塑料加在一起有一百多億支,可是他們的餐盒大部分賣不動,而在市場上真正生產劣質餐盒,包括發泡餐盒企業數目前有三百多家,三百多家里邊,他的產品數量大,因為他便宜,市場占有率高。也就是說,少數的合格餐盒掌握在多數企業的手頭,而不合格餐盒掌握在少數企業的手里。所以這樣從市場上來看,真正的不合格餐盒占了主體。
主持人:
好的,謝謝董先生您給我們提供這么些數字。王教授我聽完了董先生打官司,我不知道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可行,如果我們每一個消費者都像董先生那樣,我在一家飯館里邊吃飯,我看到不合格的餐盒,我就把這家飯館告上去。您覺得這個解決不解決問題?
王錫鋅:
我覺得這個成本太高,而且你知道董先生在打這個官司的時候他也說了,他這里面可能還帶有某種公益性的這樣一個性質,他想有一種信息的釋放,讓大家來關注。對于每一個個體來說,訴訟的成本,取證的困難,其實都讓大家覺得這個實際上是不可行的。
主持人:
剛才董先生說了,有少數的企業在生產大量的,而且不合格的餐盒,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么去監管這個源頭?
王錫鋅:
我覺得其實首先就出在一個監管體制。應該說是一個整體,首先從監管體制來說,如果說是無序的進入,這個無序就造成大量的數量,數量本身帶來了監管的高成本。所以首先應該是門檻準入,必須比如說通過要有規模,要有一定的生產的資質,特別是衛生方面的資質,所以在源頭上就要卡住他。另外源頭一旦卡住以后,集中監管,可能就變得更加容易一點。第三個我認為,最重要的,其實公眾的舉報比訴訟更有效。
衛生部在去年就發布一個通知,它說我們要建立起各種各樣的包裝餐盒舉報電話,但是我到現在為止,至少我還不知道,這個舉報電話到底是多少。如果我們每個人都知道這個舉報電話,那很顯然比打官司要經濟得多,要有效得多。
主持人:
剛才看那個短片里面我注意一個數字,一個是《東方時空》2001年在關注這個問題,在2001年時候就說我們已經關注多年了,到今天我們似乎說的還是同一個問題。您覺得靠舉報電話能不能解決根本性的問題?
王錫鋅:
我覺得這里面首先是一個長效的監管體制。其實過去不是沒有關注,但關注了以后為什么沒用,因為都是運動式的,媒體曝一下光,然后監管的部門,大家來做一次臨時性的清理,但清理了以后怎么樣,沒有長效的監管機制,顯然你這次清理了,就像董先生說的,白天我不做了,晚上我繼續做,今天我不做了,明天我繼續做,這其實表明了我們在這個領域監管的,真正有效性是缺失的。
主持人:
王教授您看準入,怎么應該去準入?對一個一次性飯盒準入怎么應該弄?
王錫鋅:
假如我們把餐盒和食品放到同樣監管的重要性的程度來考慮,那我們知道,食品這一塊兒國家是實行食品衛生安全的許可證制度的。但是我要問的問題是,我們的一次性餐盒,還有一次性筷子有沒有同樣的食品衛生的安全許可證,如果有的話,這個標準到底是什么,有多高,這就是準入這一塊兒。如果說沒有這種準入的標準,那我在家里,一個小作坊,搞一臺機器,可能我就可以生產餐具,我就可以生產筷子。這樣一來,首先源頭太亂了,你想要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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