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北京地鐵13號線和1號線將早晚高峰發車間隔縮短到3分鐘和2分半,并增加了列車運營數量,乘客擠不上車的現象明顯減少,提高了10%的運力,站臺候車的乘客也少了20%。 中新社發 王旭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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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條已經動工兩年多的地鐵線變更設計,再耗費巨資增建一站,這可能嗎?也許在很多人眼里,這是不可能的任務。然而,對天通苑的居民們來說,一個愿望實現了。1月2日《中國青年報》以一個整版篇幅,披露了北京地鐵5號線天通苑加站的來龍去脈。
在民眾一方,從最初網絡上零星的關于“加站”的議論和呼吁,到有人將這些意見匯聚,聯絡籌劃“加站”的社區行動,再到成千上萬個電話、信件、電郵涌向政府決策部門,直到征集萬人簽名遞交政府。在政府一方,從面對電話信件輪番“轟炸”的驚異,到進一步了解民意、考慮論證“加站”的可能性,再到最后以人為本的“加站”決策。整個過程,民眾和政府之間,實現了一種雙贏的良性互動。
現在看來,增設地鐵天通苑站是明智的決策,雖然增建一個地鐵站多花了7千萬元,但這個增加的站點卻是目前5號線23個車站中客流量最大的站之一。而政府尊重民意,慎重決策所贏得的贊譽和支持,更非數據所能概括。
那么,作為一個民意推動決策、決策因民意改變的成功案例,給了人們怎樣的啟示呢?
對民眾而言,應做一個公共事務的積極參與者,努力改變命運。最初,天通苑社區論壇上不斷出現“加站”的呼聲時,應者寥寥,顯然,大多數人內心雖然認同,可他們懷疑,5號線都開建了,這時候說這能有什么用?作為普通的社區居民,有能力讓城市的重大規劃改寫嗎?可是,幾個天通苑居民用他們的理性和執著,喚起了大家的熱情,隨后居民們組織了專門的“加站小組”,有計劃、有理性地發起一系列的行動,嘗試一切可以影響決策的合法渠道,讓政府真切地感受到民意之重。
當下,對于公共事務的冷漠,是城市社區的一個“流行病”。而打破這樣的冷漠,需要人們樹立起信心。單個人是渺小的,可千人萬人的力量匯聚起來,卻是一支不可小視的“螞蟻雄兵”。一封信,一個電話不能改變什么,可如果人們都積極地行使自己的表達權,所形成的能量效應是巨大的。
對政府而言,應該更清楚地看到民意的價值所在,努力改善政府與民眾的溝通渠道。在“加站”成功后,有人這樣形容與政府打交道的感受:“就好像面對的是個隱形人,躲躲閃閃的。又好像面對的是一堵墻,很強大,不可逾越。”不難看出,以結果看,的確政府尊重了民意,但這種尊重沒有在過程中充分體現。比如:在整個過程中,有關方面沒能隨時與民眾溝通,公布事情的進展,使得許多人對于政府的下一步決策總是充滿了憂慮和懷疑。
其實,不單是天通苑,之前出現許多政府“尊重民意”的范例,都存在不夠透明的問題,通常的情況是,一件事情引起關注后,民意不斷地向上反映,卻往往收不到政府部門的正式回應,等到有一天,政府突然宣布了一個“尊重民意”的結果。
民意需要被尊重,但同時也要讓人看得明白,要在有程序規范的情況下被尊重。也只有這樣,“尊重民意”才能擺脫人治和不確定性,給民眾明確的心理預期。因此,如何將“尊重民意”從執政的理念,轉變成一種法治化和透明化的處理機制,無疑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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