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聊|柳巖:曾赤腳奔跑在北京街頭的“拼命三娘”
中新網北京7月7日電(劉越)前段時間,古裝劇《夢華錄》收官。除了跌宕起伏的事業線和纏綿悱惻的愛情戲,劇中趙盼兒、孫三娘、宋引章的姐妹情也頗具看點,三人攜手共進的互助精神感染了許多人。其中,飾演“孫三娘”的柳巖一改過去的熒屏形象,讓不少觀眾眼前一亮。
《夢華錄》中孫三娘的遭遇令人唏噓。丈夫負心變節,兒子認賊做母,她萬念俱灰投河自盡。被趙盼兒救起后,從自暴自棄的下堂妻到自立自強的女大廚,三娘最后自己掙得鳳冠霞帔,實現了勵志的逆襲人生。
在柳巖看來,拿捏人物的訣竅在于“共情”和“代入”。她心疼三娘的遭遇,同情封建時代女性的悲慘命運:“在宋代,女子只能依靠自己的丈夫或者兒子為自己掙得鳳冠霞帔,那個時候她是比較依賴家庭的,但是她被家庭背叛,所有的心血和愛付諸東流了。”
荊釵布裙,略施粉黛,放棄對美貌和身材的執著,是柳巖代入角色的第一步。她說,演員要盡量地去貼合角色和人物,包括外形。“因為三娘是三姐妹當中年紀最大的,她永遠在后廚忙碌,那就要放棄對美貌和身材的執著。三娘力大無窮,你不可能很纖細,三娘在后廚忙,你不可能有那種華服,你永遠是制服、工作服。”
柳巖是典型的體驗派表演風格,至純至真。達到外形上的貼合之后,她嘗試著自我浸入角色,以達到與人物產生靈魂共鳴的效果。柳巖認為,無論哪個朝代,人物的情感都是共通的。三娘的善良和仗義,三娘的艱難與辛酸,甚至就連三娘從錢塘到京城的漂泊經歷,都讓柳巖感同身受。
“我是從小城市到北京的‘京漂’,三娘也是從錢塘漂到了東京(開封),我們有一個共同打拼的心路歷程。”柳巖回憶起北漂生涯感慨萬千:“特別辛酸的時候就是搬家,我記得我當時租房、搬家,是根據公司地址變換的,租的房子都是離公司10分鐘路程的地方,因為這樣我才能在第一時間及時趕到。任何制片人和節目需要我出現,我就能馬上出現。”
“敢想敢拼,永不放棄”是孫三娘的人物關鍵詞,而彼時的柳巖也曾為了自己的演藝夢想拼過命。初出茅廬時,她一天甚至要錄10檔節目,輾轉不同的地方:“去王府井或唱片行,給歌手主持他們的唱片發布會。那個時候又堵車,還要跟歌迷搶車,我就會坐地鐵,然后穿著高跟鞋,來不及換便服,濃妝艷抹穿著小禮服,光著腳在王府井大街上奔跑。”
除了人生經歷和拼搏精神,柳巖身上還有與三娘如出一轍的韌勁兒,外柔內剛,通透澄澈。談起新人階段的辛酸過往,她表現出來的并不是憤世嫉俗或顧影自憐,而是豁達、樂觀與感恩。
初出茅廬時常受挫,她感恩自己曾遇貴人:“我的貴人是無數個幫助我的前輩,還有無數個給予我機會的伯樂們。”
漂在北京無根行客,她感激搬家帶給自己的機遇:“你別說,我租房或者搬家這一點,為我贏來不少的工作機會。”
面對“燕子,沒有你我怎么活”的網絡熱梗,她并沒有對角色施加道德審判,而是善意解構人物:“燕子不是一個那么薄情寡幸的人。我梳理她的情緒后跟導演說,燕子是愛過他(豬頭)的。”
一路走來,柳巖也曾面臨許多爭議。對于“花瓶角色”“美艷路線”等評價,她不遮不掩,坦然回應:“我以前接到的角色很多都是需要美艷,需要漂亮,但并不見得是花瓶,你去考古的話會發現,我多少是有點演技在里面的。”
而說到老生常談的轉型問題,柳巖則拿“孫三娘”舉例:“不想被固定在一種類型的角色里,你得自己去尋找突破、演一些反差比較大的角色。孫三娘是殺豬的,一出場就是身為人妻,有一定反差。如果我駕馭好,大家能看到我表演上的用心。”
“我跟三娘的性格都是‘拼命三娘’,就是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不停地奔跑,停不下來,也沒有辦法停下來的狀態。”
那個曾經提著高跟鞋,長發被晚風吹起,在北京街頭奔跑的女孩也許想不到,就這樣跑著跑著,名不見經傳的小新人成了享譽全國的主持人,又成了如今擁有過硬代表作的、真正意義上的演員。
拿捏人物低調轉型,不懼爭議敢闖敢拼。《夢華錄》讓柳巖交出了一份高分答卷,也讓喜愛她的觀眾們無比期待,這位現實中的“拼命三娘”,會奔向怎樣的未來。
專訪實錄 中新網 X 柳巖
中新網:你認為孫三娘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怎么看待人物的轉變?
柳巖:我覺得三娘是最強閨蜜,也是最佳合伙人。她和趙盼兒、宋引章三姐妹從錢塘一路到東京,是因為密不可分的三角閨蜜關系加上合作關系,才能開成東京最大的酒樓,做成一番事業。她是三角合作關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宋代,女子只能依靠自己的丈夫或者兒子為自己掙得鳳冠霞帔。因為士農工商要改變命運和未來,讀書是唯一的出路。三娘總希望兒子能好好讀書,那時候她依賴家庭,但是被家庭背叛,所有的心血和愛付諸東流了。
所以當她投河自盡又被救起時,有一個很重大的轉變過程。她醒后盼兒說的一句話看似平淡,但非常有力量:“你叫孫三娘,又不只是傅子方他娘”。你是獨立的人,并不是依附于別人生存在世界上,應該為自己好好想一想、獨立成長起來。
從那時起,孫三娘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她開始創業,最終婚姻自主。初嫁由父母,再嫁由己身,就算我的兒子也不可以干涉我的婚姻。我不但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反而會高高地抬起頭,風風光光地把自己嫁出去,為自己掙得鳳冠霞帔。三娘許下這些豪言壯語,最后真的做到時,我是熱血沸騰,挺感動的。
中新網:你是怎樣拿捏自己在孫三娘這個角色上的演技的?
柳巖:演員在演角色時,不會想著如何凸顯精湛演技,而要在包括外形上盡量去貼合角色。三娘是三姐妹中年紀最大的,永遠在后廚忙碌,必然要放棄對美貌和身材的執著。三娘力大無窮,不可能很纖細;三娘在后廚忙,不可能有那種華服,永遠是制服、工作服。
外形貼合后,需要在人物情感上找共鳴。不管哪個朝代,人物的情感是共通的,當你把每場戲的情感變化和成長表現出來,設身處地投入角色,你就已經是三娘了,怎么演都對。
中新網:這個角色有什么讓你有共鳴的地方?
柳巖:首先是成長的過程。我是從小城市到北京的“京漂”,三娘也是從錢塘漂到東京,我們有共同打拼的心路歷程。創業過程中會受到很多挫折,但我們同樣有貴人相助:三娘的貴人是顧千帆和兩位姐妹,我的貴人是無數個幫助我的前輩、給予我機會的伯樂們。我跟三娘的性格都是“拼命三娘”:敢想敢拼,永不放棄。
(當時在北京有什么特別心酸的時候嗎?)
柳巖:特別辛酸的時候就是搬家。不管這間屋子有多大,人在一個地方住久了會有感情。當時我每天工作量很大,回到家里只要有張床能睡就行,完全沒有家的概念,只是一間出租屋。我曾經不停地搬去不同的地方,因為租房、搬家都要根據公司的地址變換。我住在距離公司只有10分鐘路程的地方,只有這樣才能在第一時間趕到,任何制片人和節目需要我出現時,我就能馬上出現。
你別說,我租房或者搬家這一點,為我贏來不少工作機會。
中新網:網上有個段子特別火,“燕子,沒有你我怎么活”,這是《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中豬頭追車那一段。你自己在網上看過大家玩這個梗嗎?有什么感覺?
柳巖:可能大家覺得“燕子,沒有你我怎么活”是一個梗,但這是我當初接《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時,唯一看哭的一場戲。
那時我跟小岳岳(岳云鵬)在拍《大鬧天竺》,同時從印度飛到重慶去拍《從你的全世界路過》。“豬頭”岳云鵬是第一次拍電影,我稍微地以前輩的姿態跟他說,你最重要的就是這場戲。他擔心自己哭不出來,我告訴他哭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感同身受。
我說,如果你沒有狀態,我陪你一遍一遍地演,一遍一遍地跑,一點問題也沒有。
后來岳云鵬這場戲非常出彩,他也在采訪中多次感謝我。演員需要互相成就,他做得很好。你們覺得那是個梗,但在我們心中其實是經典片段。
(如果燕子換成你本人,你會怎樣回應豬頭?)
柳巖:如果燕子是我本人,我也會回應豬頭。其實我們在劇本里已經做了一些調整:“豬頭,20萬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是我自己加的詞。
燕子不是一個那么薄情寡幸的人。我梳理她的情緒后跟導演商量說,燕子是愛過他的,導演也認同我的看法。不管外界認為他們如何不匹配,但曾經相愛過,只是后來的人生規劃和閱歷產生了變化,才會不得不分開。
如果燕子是一個那么薄情的人,她根本沒有必要當面來跟豬頭說分手。我把情感梳理好后,認為燕子的做法是對的。在演出中,我也加入了自己的想法。(中新文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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