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名人馬未都很忙,當記者站在觀復博物館門前等待馬未都時,距相約這次采訪已有半個月時間了。今年,馬未都在他豐富的人生中又加入了新經歷——登上央視《百家講壇》講課。隨著第一部分落幕,《百家講壇》趁熱推出馬未都圖書,包括家具上、下,瓷器和雜項共四本。在中關村圖書大廈的簽售活動一再改期,終于確定在3月22日舉行——
記者:說到書,您以前也出過關于收藏的書,這次出書和以往您的書有什么不同,是如何定位的?
馬未都:先出的是家具,分上、下兩本,然后是瓷器和雜項兩本一共四本書,這四本書出來呢,我覺得這書針對兩種人。針對收藏的人應該是必讀的書,因為過去沒有人這么講過收藏,都是就事論事,這煙灰缸什么時候有的,現在我講的是香煙什么時候傳入中國的,什么時候推廣開了,推廣者是誰,就是把背景給你講清楚。讓你更深地去理解,不是讓你單純理解文物的表面,而是要讓你理解文物的內涵,這是對收藏界的人。第二對其他讀者群,讓他們了解文化的成因,我們拿證據來說話,為什么這個文物是這樣的,當時怎么形成的,更多了解文化背景。
記者:《百家講壇》的易中天,于丹,簽售時都出現過萬頭攢動的場面,您對您這本書簽售時有什么期待嗎?萬一有人現場拿一東西讓您鑒賞怎么辦?
馬未都:我估計肯定會有這樣的人,但是我肯定看不了,那么多人排隊呢。我計劃就不現場簽字了,我設計了一個簽章,直接蓋,這章很復雜,我前面寫了兩句話,然后是簽名,最后是年月日。于丹倆字才7畫,完全可以當一個字去寫,要是我那么簽,她簽一萬字我就只能簽三千。我覺得我簽售沒有那么多人,但也不會沒人,當時于丹的書屬于那種不分老幼都喜歡的,我這個必須是要對收藏有點感悟的人才會感興趣。
記者:您在講課的時候也出現過一些爭議,那這些爭議在書中有所修改或解釋嗎?
馬未都:沒有,還是按著我講的來。其實書中的內容只比講課多,不比講課少,如果按文字量計,書的量大概多出了一倍吧,一本書大概十幾萬字左右。而我們上課就只是一個幾頁紙的提綱。
記者:當時您剛上《百家講壇》時采訪您,您說上這個節目是和制片人一拍即合,但是總覺得這個答案有點“官方”,今天見面了,您能告訴我您為什么會上《百家講壇》這個節目嗎?
馬未都:第一是現在社會時機特別好,收藏熱也熱了這么多年了,需要有人來點撥,我覺得如果將來社會能看清楚這個地方是個拐點的話,或者說這個地方應該是個標志。頭十年老百姓關注這個就是為了掙錢,我今天希望老百姓可以把部分的目光集中到文化上來,你可以賺錢,但是你要多關注文化,不能老說這東西多少錢,要說這東西是怎么來的。要關注這些事,我覺得社會開始有這個需求。
第二個層面是我自己,我覺得有我這種表述能力的人,沒有。我也別太謙虛了,像我這樣的在全國找不出另外一個人去,一是對文物自身極為熟悉,二是對收藏十分熟悉,第三呢,我還能說會道,能“白話”,全國保證你找不到第二個人,我為什么說無可替代,我真不怕有個人和我一塊說,這人真講不過我去。
從我的角度講我應該再早點講最好,但是那時社會不承認,要是再往前推5年到8年,我說得還好。人的表述能力40歲到50歲最好,我現在就一大堆毛病,吃字,措辭也不太好。我現在做這些首先要考慮大眾,比如10年之后我再弄就比較學術了,我就可以不像現在這樣只考慮觀眾了。
記者:現在有人說《百家講壇》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好老師不多,以前火的現在又多次回來講課,您作為一個親經者,怎么看待這個現象?
馬未都:《百家講壇》自開播以來出現了兩個怪人,一個是我,一個是紀連海,紀連海是一個中學教師,他們認為你上去怎么也要是大學老師吧。而我是上《百家講壇》之前知名度最高的,開始他們比較質疑我,你算什么?《百家講壇》要的是既要有知識,又要善于表達,還要老少通吃。我的優勢就在于我的專業極為特殊,無可替代,你說找一個博物館的人出來,他過不去這關,找一古董商他沒法講知識。《百家講壇》也挺難的,火也挺難的,上了好幾百人了,真正能火的就幾個。
其實《百家講壇》現在的人不火我覺得是缺乏幽默感,觀眾跟你沒利害關系,又不是說聽完你這個能領一個文憑,你講得不好聽遙控器一分鐘就換臺了。
記者:平時除了在博物館幫人鑒賞寶貝,參加各項節目,您還干點什么?還去淘寶嗎?
馬未都:現在經濟社會,什么都是拿錢就買,基本沒有撿漏這一說了。我其實推了好多節目,我今年就是想把《百家講壇》這事做好。這事是一個獻丑的事,你一上臺行不行誰都看得見,百姓沒人跟你客氣,你要保證你的上課質量,這對我來說比較苦。再一個就是出書,我希望書的質量好,這對我比較重要,因為書是“落”下來的。我覺得書比電視還要重要的原因是書你隨時可以翻,我們這代人還是覺得書是最重要的。還有就是其他一直想出的書,也該踏下心來給寫了。總之,今年是和書干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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