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真的不夠好。”王安憶是在上海作協的一個現場對話中,向她的對話者和聽眾說這番驚人之語的。昨天與王安憶對話的是法國女作家葆拉·康斯坦和馬克斯·蒙內。
《長恨歌》真的不夠好
就在王安憶昨天和法國女作家們對談的時候,她的代表作《長恨歌》的法文版剛剛面市。然而,王安憶對這部給她帶來巨大聲譽的作品卻有不滿意,“盡管我想寫得更精致,但我真的認為寫得不夠好。”
王安憶覺得問題的關鍵是,從小說主人公的角度出發,她必須面對上世紀40年代的上海,但作為一個作家而言,她對那段歷史又不很熟悉。
不過令王安憶驚奇的是,《長恨歌》里那些完全想象虛構的老上海時尚,到了現在竟然成了“上海的旅游指南”。王安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冒險,“為了躲避風險,我以后不再寫老上海的小說了。”
只寫上海有點不甘心
從《長恨歌》開始,上海就是一直是王安憶作品的主題,可是王安憶昨天卻說,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一定不會選擇上海,因為這座城市的歷史太短促。1955年,1歲的王安憶隨母親茹志鵑來上海定居,從此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座城市度過,這也使她以上海作為寫作主題。不過她還是點不甘心:“上海是近代才開始發展的,它的文化和語言都還沒有成熟。”
王安憶眼里的這座城市物質太多,人們也因此變得不夠浪漫,“可是我在這里住慣了,到了別的地方就必須找到和這里相近的地方。”這正是王安憶的矛盾之處。她一方面說,當她和農村作家交流時才知道自己離自然多么遙遠,而另一方面她又說,她目前只能用上海的材料來制造一個不是上海的地方。
作家也需要訓練
王安憶現在還在復旦大學中文系上課,她教授的是中國當代文學。這個經歷讓王安憶感到很有趣,那些她課堂里所涉及的作家都還活著,有的是她的朋友,而她自己本來也就是這“中國當代文學”中的一部分。“這些作家的價值都還沒有確定。”王安憶說,“但從他們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另一個生活形態,而我們正生活在其中。”
王安憶說她經常給學生們講那些她所熟悉的作家的故事,她只是在講歷史,這并不是寫作課的課堂,但這并不能改變王安憶有關作家可以培養的觀點。她昨天說,就她的經驗而言,作為一個職業,作家起碼有一部分素質是可以訓練的,當然天分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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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作家就是個好演員
法國著名女作家葆拉·康斯坦昨天說,一個好作家就是一個好演員。這個觀點引起了廣泛認同。
其實在那部曾獲法國文學最高獎龔古爾獎的小說《以心比心》中,康斯坦就充分展現了她的表演才能。她說,要演好角色,必須進入角色的內心,要寫好一部小說,也必須鉆入到主人公的皮膚下,去洞悉其心靈。這一點,康斯坦坦言她是受了新小說派的影響。記者 酈亮 實習生 孫碧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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