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每學期都有“裸奔節”,據說哈佛裸奔者的名言就是,“假如當眾裸奔都不怕了,期末考試還用怕嗎?假如身體都不受束縛了,思想還會被束縛嗎?”清華大學畢業生的裸奔同樣只是一種符號,一種叛逆的符號,隨著中國不斷地現代化,各種裸奔還將更多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廣州日報:裸奔的學生聲稱“我是愛清華的。上大學后,我發現美院在清華的生存環境并不好,陳丹青出走就是個例子。我希望清華能更包容,允許學生有個性,有創造力,這樣才能真正成為世界一流大學。”您怎么看?
陳丹青:其實,這不是清華大學的“生存環境不好”,而是一個普遍的顯現,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也無法開出一劑良藥。這是教育體制的慣性和力量。人文藝術教育表面繁榮——擴招、創收、增加學科、重視論文等等——實則退步,學生“有知識沒文化”、“有技能沒常識”、“有專業沒思想”。在人文藝術學科,沒有人能夠夸耀并保證在學院中培養出真正的藝術家,但學院教育應該,也能夠達到這樣一種起碼的要求,即確立一位藝術學生葆蓄終生的品格,這品格,就是清華大學前國學研究院大師陳寅恪寫在70年前的名句:“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
文藝大家人人皆可評論
廣州日報:前一段時間,您和韓寒在一檔電視談話節目中談到:“巴金和余華文筆很差”的問題也引起了很大的爭議,現在能針對這些爭議發表一些回應嗎?
陳丹青:其實,我也有專門寫過一篇文章,來回應各種爭議,只是我的博客關閉了,很多讀者無法看到。我覺得,中國對文藝家的態度存在著兩種極端,一個極端是敬若神靈,根本不敢去發表批評的意見;另一個極端就是一棍子打死,還踩在腳下。
我認為不管是多大的文藝家,我們都可以發表自己的看法,“巴金和余華文筆很差”這個話題是我提出來的,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對這些文藝家發表看法,哪怕是我們一篇文章都沒有寫過,我們的社會應該存在各種各樣的聲音。
廣州日報:您在《退步集續編》里談到了魯迅,談到文藝復興,怎么會在本次書展的主題講座來談毛澤東和董其昌呢?
陳丹青:講座的主題是談我學油畫的這四十年,為什么會講毛澤東和董其昌呢?這四十年,我分為兩個時期,一個是國家集體的事情,一個是自我的時期。國家集體時期,我一開始學畫畫就畫的是毛主席的肖像,甚至還畫過數十米長的。1976年毛主席去世后,我在西藏畫了一幅西藏人民痛苦表情的大畫,參加了全國美展。而此后,我去到了美國,脫離了國家集體,開始了自我的階段,這時候我開始用油畫的形式臨摹董其昌的畫作,也開始收藏他的作品。這兩個人如果處在同一個時代,肯定很有意思,一個是偉大的政治家、軍事家和思想家,一個是那個時代的著名書畫家,我的油畫經歷都與他們分不開,所以談我的繪畫歷程,無法不談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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