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中國電影可能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馮小剛,一個是阿甘”。在湖南衛視11月23日晚《零點鋒云》節目中,一位影視界人士如是說。“感謝”的理由是,這兩位導演“在中國電影最危險的時候,最困難的時候”,拍攝了可以為制片方返利的電影。
單從票房角度考慮,馮小剛和阿甘包括張藝謀、周星馳,凡是能將觀眾拉回影院的導演,都是值得感謝的,但如果從電影藝術及長遠發展角度考慮,怎么也想不明白,阿甘有什么好感謝的。這位被稱作“爛片之王”的導演,至今已為中國影壇“貢獻”了《天黑請閉眼》、《閃靈兇猛》等四部恐怖大爛片,并拍攝了兩部“沒情節、沒人物、只剩惡搞”的《大電影》,堪稱影視界最有名的一位垃圾文化制造者。
隨著新片《高興》的即將公映,阿甘又實現了一次“華麗”轉身,將自己的電影貼上了山寨標簽,趕上了2008年的這股山寨潮流。“山寨”一詞最早為大眾所知,是因為它緊密地與日常用品“手機”聯系在了一起,之后迅速走紅,成為網絡上最為炙手可熱的詞語。“山寨周杰倫”、“山寨《紅樓夢》”、“山寨《百家講壇》”……一時間,世間萬物無不可“山寨”,就連《紐約時報》也出了號稱發行120萬份的“山寨版”,頭條是“伊戰結束”。但山寨文化不能與垃圾文化混為一談,阿甘大談“山寨無罪,惡搞有理”,并不見得他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山寨文化”。
山寨文化的流行,有時代發展必然性藏身其中,以草根對抗權威,以大眾對抗精英,是其閃光點所在。每部電影票房都能過千萬的阿甘是值得尊重的,但每部作品都形同甘蔗嚼過一遍就再無味道的阿甘,除了為觀眾提供一些廉價的笑料外,還能否找到稍微多一點的存在價值?在對阿甘新片的評價上,“90后”少女蔣方舟體現出了難得的理性和批判精神,她說《高興》沒能落到她的笑點上,(在電影拍攝上)阿甘是一個不自信的人。換個角度理解蔣方舟的話便是,山寨屬于草根和民間,一旦文藝圈的精英也開始拿山寨蒙事時,山寨便被用得走形變樣,成了一件慘不忍睹的“畫皮”。
阿甘改編賈平凹是個根本性的錯誤。一位是喜歡胡整的偽喜劇片導演,一位是嚴肅的純文學作家,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著。不知道賈平凹看到自己的《高興》被拍成了山寨歌舞片還高不高興得起來。至于中國電影要感謝馮小剛和阿甘,則純粹是生拉硬扯。馮氏喜劇在寫實基礎上的夸張,是和大眾消費社會的文化邏輯不謀而合的,他洞察了市民階層的生存和情感危機,并通過黑色幽默手段在影像上完成了升華。而阿甘電影的水平則只停留在了惡搞最基本的層面上,屬于形式上技術手段不高、內容上也沒什么營養的一次性消費品。
《瘋狂的石頭》成功后,東施效顰的小成本惡搞電影蜂擁而上,擠上院線的,就有近十部,拍惡搞電影,甚至被業界認為是年輕導演的成功捷徑。但惡搞電影扎堆兒的后果已經顯而易見了,不僅這些后來者難有一部超越《瘋狂的石頭》的,而且當初《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所顯現出的惡搞積極一面的解構價值,也幾乎被這些劣質電影沖刷殆盡。
多以網絡群眾群動形式出現的惡搞風,終于吹遍了文藝界的各個角落。不僅影視劇惡搞,話劇也開始惡搞。各大城市上演的話劇,甚至一度有一半左右是速成的惡搞劇。相聲也開始惡搞,一些年輕相聲演員把惡搞當作了成名立萬的手段……有“中國最帥的相聲演員”之稱的高曉攀在《零點鋒云》中甚至說了這么一句話:“那么你們做得不垃圾,你們票房可能會很慘敗,那么在這個上面,誰對誰錯,誰是誰非,誰都說不明白。”可以理解高曉攀所說的“垃圾”,包含“通俗化、生活化、娛樂化”等含義,但將“垃圾”當成行業標準甚至文藝工作者的追求目標,還是令人有點難以接受。
“山寨”一出,無人爭鋒,之前流行的無厘頭文化,包括網絡流行的雷文化、囧文化,現在都被歸到了山寨文化這桿獵獵作響的大旗之下。作為被和草根精神畫上等號的山寨文化,是有持久生命力的,只有在民眾心理不斷變得成熟和理性、各種形式和各個領域的霸權主義得到消解的那一天,才是山寨文化壽終就寢之日。而作為被商業所利用的山寨文化,則是淺薄、蒼白、毫無魅力可言的,文藝界盛行山寨風,是創作者舍棄“人性化”而取道“粗鄙化”迎合觀眾的危險做法。要知道,無論什么時候,人們渴望得到的文藝產品,都是精品而非垃圾。
韓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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