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年之末,畢業(yè)者畢業(yè),放假者放假,大學生們突然發(fā)現(xiàn)信用卡變得難辦了。招商、中信、興業(yè)等多家銀行紛紛叫停大學生信用卡辦理,建行、中行、工行等雖未全面停辦,但也將授信額度從幾千元降到幾百元。
信用卡“扎推”進入大學校園的時間不過三五年,這段短短的“蜜月”是不是該早早結束?事實上,大學生信用卡的冷熱沉浮,不僅映射出學校和家庭關于信用、理財教育的種種缺憾,也折射了金融機構業(yè)務操作及社會誠信體系建設的種種缺憾,需要各界多方反思。
“信用”二字是信用卡的根基,無信用則無信用卡。但信用并非由基因決定,可以說是一種后天養(yǎng)成。兒時,父母教育孩子“要誠實”、“不撒謊”、“說到做到 ”,這種信用啟蒙伴隨個人成長,貫穿了整個學校教育階段,使人成為守信之人。走過十多年學海生涯的大學生,曾被喻為“天之驕子”,理應是信用觀念最為健全的社會人群之一。但信用這一人之基本屬性在當代大學生身上占有何種分量,仍值得做一番考量。
大多數(shù)銀行都坦言,控制大學生信用卡較高的呆賬、壞賬風險是其停辦學生卡的主因。反思校園之內(nèi),種種不守信現(xiàn)象似乎都可能推導出信用卡失信的結果——— 有的大學為防止考場作弊頻生,要求學生考前簽署誠信承諾書,有的大學為確保助學貸款發(fā)放后得到償還,要求學生輔導員、導師、甚至教授為學生簽約作保。從另一角度,也可看出學校信用教育對學生信用度的影響作用,因為不少還未對大學生信用卡“一刀切”的銀行,已將學生辦卡受理對象限定為“211大學”等名校學生。這盡管是一種“非同等待遇”,但確實反襯出某種大學生信用教育的校際差別。
與信用教育同樣重要、也密不可分的是理財教育。由于單卡透支額度可達三五千元,一些辦卡學生超常透支、無心償還。時見媒體報道,一張幾千甚至萬余元的催款賬單驚現(xiàn)家長信箱中,因為他的孩子認為自己只是“刷卡一族”、“透卡一族”,而刷錢和透支之后的還款問題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F(xiàn)實之中,不少學生由于沒有理財經(jīng)驗,更沒有理財責任,就是這樣從“啃卡族”演變?yōu)榱恕翱欣献濉。不可否認,當前相當部分大學生還缺乏與自己及其家庭經(jīng)濟條件相適應的理財能力,背后則是缺乏來自家庭、學校的科學有效的理財教育。
除了持卡人教育,發(fā)卡人也應重新審視和改進自己的業(yè)務操作方式。當年,各家銀行搶灘校園,多點設攤,爭奪學生客。僅憑身份證甚至學生證,一紙當場填寫的申請書,以及一兩件附贈禮品,就輕松完成發(fā)卡流程。眾多學生人手持有兩三張不同銀行的信用卡以及小禮物,在短時間內(nèi)造成了校園信用卡泛濫,有的卡成了長期不刷的“睡眠卡”,有的卡成了單筆透支的“消費卡”。這些銀行當時完成了發(fā)行指標,卻增加了日后大量信用風險。
與此相關的問題,在于社會“誠信庫”建設還有待完善。不少大學生信用卡主人的“失蹤”是由于他們畢業(yè)離校后,去了學校所在地、生源地之外的第三地就業(yè),由此賬戶欠款無從追索。如果各地個人征信體系發(fā)達,并能實現(xiàn)跨地域的聯(lián)合征信,那么大學生辦卡之時就進行征信系統(tǒng)賬戶的信息捆綁,今后無論畢業(yè)流向在哪,都可追溯至這一信用賬戶。這陪伴個人終生的一筆筆信用記錄,也將無形增加大學生按時如期還款的約束力和責任心。
大學生是誠信公民的主體之一,對于有一定消費和經(jīng)濟能力的大學生們,校園時期的信用貸償行為有助于他們養(yǎng)成良好的消費習慣,累積良好的誠信記錄,順利走上工作和生活之路,為社會誠信體系添加基石。因此,大學生信用卡不應如此“短命”,或者說它還應東山再起,但在此期間,很有必要補上信用和理財教育這一課,改進發(fā)卡機構校園業(yè)務規(guī)程,并進一步健全整個社會信用系統(tǒng)。徐瑞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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