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信良
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說,一個國家的繁榮,不取決于她的國庫之殷實,也不取決于她的公共設施之華麗,而取決于她的公民的文明素養,即在于人民所受的教育,人民的遠見卓識和品格的高下。這段話,可作為“教育先行”的絕好注腳。
但在現實社會中,“教育先行”往往“雷聲大,雨點小”,既表現在對教育投入的嚴重滯后上,也表現在對教育改革的漠然處之上。昨日,中國人民大學校長紀寶成作為人大代表,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如果官本位是前提,如果全社會都是行政級別為導向,那單獨取消高校的行政級別就是貶低教育。”他還說:“中國目前是以行政級別來衡量社會地位,住房、醫療、政府談話、民間交流,全跟行政級別連在一起,沒這個什么都干不了。”他擔心,單單把學校行政級別取消了,學校沒法“與社會溝通對接”。
應該說,紀寶成校長說出了一些大實話,也道出了當今大學教育行政化管理的根子之所在。但仔細想想,總覺得有點不“對路”。且不說別的,即便其他企事業都去行政化了,可政府機關的行政化管理是永遠存在的,難道為了要與政府機關“溝通”“交流”,高校的行政化管理模式也就不能去掉?
紀校長的邏輯是,社會“官本位”的現狀是源頭,高校管理的行政化也就順理成章,不然就是“貶低”了教育。紀校長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是忘記了教育的重大職責。蔡元培先生說得好:“要有良好的社會,必先有良好的個人;要有良好的個人,必先有良好的教育。”請問,社會上泛濫的官本位思想與學校教育兩者之間,誰是因,誰是果?
要改革,總是得有一部分人放棄其既得利益的。紀校長為高校的行政階層辯護,即便有些話說得在理,也難逃為本系統利益集團撐腰的嫌疑。取消高校的行政級別,對那些真正憑學術研究與教育實踐出成績的大學教師來說,其地位不但不會“貶低”了,只會提高了。
至于“與社會溝通對接”的問題,若能換個思路想一下,也就豁然開朗了。目前不少民辦高校在種種不利的條件下求生存,辦出了自己的特色,站穩了腳跟,這些學校的校長并沒有什么“廳級”“局級”的行政級別,他們能“與社會溝通對接”,公辦高校的校長們怎么反而就不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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