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力健
廣東省最近清理黨政機關和事業單位的“小金庫”頗有成效,據報道,在已發現的300個“小金庫”當中,教育單位的情況尤其突出。
這令我想起已經入獄的廣州越秀區東風東路小學前校長劉燕文。她的涉案金額達3700多萬元,最后判了八年。當時本人以為量刑過輕,驚詫不已。后來才知道原來這3700多萬元大部分是“小金庫”所得,只有小部分才算個人貪污。這樣就比較容易理解為什么在300個“小金庫”,1.3億元人民幣當中,出現“黨紀政紀處分15人,行政處罰18人,移交司法處理11人”這樣反差極大的數據。參與“小金庫”分配的,恐怕不計其數。一人貪污是違法,有幾號幾十號人一起就不是貪污?當然,沒有人會把整所學校都送進監獄,普通老師大多數是不知情的。
為什么在教育單位會有如此多的財務亂相發生?公辦學校脫離本位,擅自經營公共資源,牟取計劃外收入,如此脫離了公共教育的定位和職能,卻得到教育部門的默許和肯定,這些恐怕是公共教育系統事件頻發的最大因素。
比如說擇校費,校方把公共資源拿在手上,可以決定怎么分配。為了獲得分配,家長們只得花錢去贖買校方的這個權力。要杜絕“小金庫”,最基本就該讓學校不再有用公共教育資源經營牟利的機會。社會管理當中,有個專業化和職業化的定律。公共資源管理也應當如此。校長們只管學術和辦學思想,老師們只管教書育人,他們只負責將專業做到最好。學校回歸為教育培養人的場所,不從事經營和交易。把經營、賺錢、物業出租、資源分配等,交給專門的部門負責,比如說國資委,還有財政局。如果能這樣,學校沒有了分配公共資源的權力,“小金庫”想必沒有藏身之地。
目前來說,要公共教育機構與利益脫鉤是相當困難的。因為,前十幾年直至最近的政策,都是讓學校主動與利益掛起鉤來,以利益來刺激學校發展。在這種情形下,幾個“小金庫”還怕建不起來?要多少有多少。事已至此,我只能勸那些正為供孩子讀書忙著賺錢的家長們,不要相信校方那些花樣百出的收費理由,公共事業收費,一定有國家政策作依據,有單有據才算符合政府財務規范。否則,分分鐘你花了錢打了水漂,養大了某些鱷魚的胃口,你也永遠買不到想要的服務。(作者為本報《求學指南》專家顧問團成員、信孚教育集團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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