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歲開始寫作,現已出版9部作品的“90后美少女作家”蔣方舟已基本確定將被清華大學錄取。饒有意味的是,在寫今年湖北省的高考作文題《舉手投足之間》時,這個聲名遠揚的才女竟然覺得無處下手。她說,自己研究了半個小時依然沒寫一個字,因時間緊張,只能給作文匆匆結尾(《京華時報》7月8日)。
《舉手投足之間》其實并不是一個太難的題材,可議論,可敘事。如果蔣方舟按照課堂上語文教學“三段論”的寫法,加上她的文字功底,縱使不能得滿分,拿個高分應該不成問題。可蔣方舟失手了,這樣一個文思泉涌、才華橫溢的寫作高手,在高考作文面前敗下陣來。蔣方舟為何失手,這里面有很多東西值得反思。
有網友說,現行教育體制可以培養出成績優異的名牌大學生,但難以培養出某方面的天才。天才們往往不能適應這種教育體制,反而顯得有些弱智。可一個7歲就開始寫作,有9部大作出版,在多家報紙開設專欄的孩子能是弱智嗎?在高考語文考試短短的幾十分鐘時間里,蔣方舟花費半個小時的時間去研究作文如何去寫,從應試技巧上看,這確實是一種失誤,也是發揮失常。蔣方舟會寫作嗎?這一點似乎毋庸置疑。作文應該是蔣方舟的強項,寫篇作文應該駕輕就熟,小菜一碟。蔣方舟的失常應該說相當程度上是源于她太想把高考作文寫好,反而適得其反,連作文都沒寫完就匆匆結尾。少年作家倒不如那些應試高手,按照高考作文的套路出牌就萬事大吉了。
其實仔細研究一下歷年的高考作文,我們不難發現高考作文有著自己獨立的一套規則和評判標準。高考作文不同于我們平時寫的課堂作文,也不同于《讀者》、《意林》雜志上的那些美文,高考的閱卷老師也不同于報社或者出版社的編輯。蔣方舟的不適其實是兩種寫作觀念的沖突,高考作文大多都是命題作文,框框很多,寫法單一,對于蔣方舟這樣思路開闊,寫法自由的學生無異于戴著鐐銬舞蹈,影響了水平的發揮。而作文的評判規則更多的是考察文字表達能力和語法運用,而文章的內容、立意、出新上所占分值太小。有人說“高考滿分作文其實是閱出來的”,這也是很多滿分作文備受爭議的原因所在。
如果讓一個作家來寫高考作文,讓閱卷老師嚴格按照高考的評判標準來打分,我不知道是不是會出現低分。可在我們一般人看來,作家的文章應該比那些高中生的滿分作文要好。而縱覽歷年的高考滿分作文,我們發現出自蔣方舟這些少年作家之手的寥寥無幾。正是基于此,我們才對少年作家蔣方舟在高考作文中的失利有了解讀的必要。
作家王躍文說:“在應試教育下,面對高考作文的游戲規則,許多孩子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真實想法,‘適應’統一的標準與共同的觀點,寫一些言不由衷的話。”我不知道蔣方舟草草而就的作文是不是也寫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但是我知道她其實可以寫得更好,前提是高考作文的這一套游戲規則不再那么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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