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就是抄和不抄一個樣。
王錫鋅:
如果能通過的話是一個樣,而且這種抄和不抄一個樣,的確會讓很多的同學會有一種心理上的被剝奪感。
主持人:
您作為博士生的老師,我倒有一個問題問您,當您面對這些抄和不抄的論文的時候,您還看不出來嗎?
王錫鋅:
當然這里面我們首先要說到,如果學生論文比較少的時候,而且您投入的時間比較多的時候,在這兩個結合的情況下,應該說我們對一些論文會有一個基本的判斷,實際上,在這個時候我們的判斷是類似于這樣一套檢測系統。所以我有時候想,這樣一種所謂對高技術的引入,實際上有可能,首先是老師偷懶,如果針對學生論文來講,當然也會涉及到學生偷懶。但是現在我們碰到很多的問題,學生數量在不斷地增加,我看了一個數字,現在我們在校的高校學生,2007年的數字是2700萬。現在有的時候一個導師可能要指導很多的研究生,包括博士生。
主持人:
就您來說,論文看得過來嗎?
王錫鋅:
在我所在的學校,博士生規模控制是比較嚴格的,所以一般來說我指導的博士生,當然我會非常認真來看,但有時候我們碰到有各種各樣的學生論文都送到你這兒來評審,這時候的確時間的壓力是比較大。
主持人:
我之所以這么詳細地問您,是我希望從您這兒做出一個結論,如果教授把的關嚴的話,學生的抄襲會不會杜絕?
王錫鋅:
教授把關如果嚴的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控制。
主持人:
那為什么不嚴?
王錫鋅:
這里的不嚴,我們必須承認,教授本身今天,也可以說面臨各種各樣環境的一種叫誘惑也好,叫壓力也好,他的確有這樣一些問題,我認為如果我們看到有大量的學生論文在造假的話,我們教授應該是要反思自己的責任,我覺得這個責任是不能推卸的,某種意義上,你可以說,包括我們短見中講的原罪,可能也在一定意義上具有存在的可能性。
但是另外一方面,把得嚴和不嚴,有時候會涉及到很多學術體制,這個環境的問題,比如說大家相互之間可能是論文作者,他的指導老師,可能相互之間大家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都會有這樣一些情況,會干擾到這樣一個正常的評價和判斷。
主持人:
所以換句話說,當學生進入到大學之后,他學的不僅僅是知識,他還要學你這種體制,你這個論文,別人的論文是怎么寫的,教授是怎么看我的論文的,所以當他學會了之后,他也許不得不選擇這樣的一條道路。
王錫鋅:
其實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學生在那里不僅僅是學書本,他在向這個環境學習,他在向這樣一種體制環境學習,相互之間也會學習。比如說他看到別人是作假論文,很快通過了,他就會問,我這樣辛辛苦苦寫,失去了其他機會劃不劃得來。
又比如說,假如他知道反正不管怎么寫,都可以通過其他一些關系,最后還能通過,這時候他也會去反思自己為什么要這么認真寫。所以我們看到,今天技術所解決的問題,其實到底還是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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