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家辦學深深影響了錢學森
在錢學森中學時代的6年里,他雖沒有跳過級,但是博覽群書,知識豐富,德智體美均衡發展,為以后的大學、研究生學習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錢學森回憶母校時,談得最多的就是教過他的老師。他時常回憶起中學時代的情形:
“在那樣一種艱難困苦的年代,辦學真不是一件易事。但是北京師大附中當時的校長(那時稱主任)林礪儒卻把師大附中辦成了一流的學校,真是了不起。講附中那時的情景,有點像神話,我們這些小孩子都知道,世界上有兩個偉人,一個是列寧,一個是愛因斯坦。”
給錢學森留下很深刻印象的是教幾何的傅仲孫老師。
一次,傅老師說:“你只要承認公理,定理是根據邏輯推斷的必然結果。”他一再強調,這樣的理論在中國是如此,在全世界也是如此,拿到火星上去它也是如此。錢老回憶,傅老師為了強調幾何理論的正確,還詼諧地說,不但人相信,鬼也得相信,連鬼的兒子都得相信。
錢學森后來認為,在初三年級聽傅老師的幾何課,使他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嚴謹的科學。
大師的培養模式能否復制
很多人都說我們現在已經培養不出錢學森這樣的大師了,也有人悲觀地說“大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那么,既然我們的教育體系中曾經培養出了錢學森這樣的科學巨人,那么這樣的教育理念能否復制,當年培養錢學森的理念是否過時了呢?
“其實,我們不能忽視這樣的事實:各類人才在人群中的分布是均衡的。”劉滬說,也就是,各種資質的人在人群中的分布是有一定比例的,這個比例現在和過去是差不多的。按照劉滬校長的理論進行推論,過去能培養出錢學森這樣的大師,現在也應該能培養出大師。
但是,大師為什么越來越少了呢?
“當年我們學校的校訓是‘誠、愛、勤、勇’。”劉滬說,校訓所提出的四個方面是一個優秀人才的必備人格特征,“沒有一條直接與分數、升學相關”。
這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
劉滬分析,在新的經濟形勢下,我們的教育環境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市場經濟所提倡的競爭意識、獨生子女政策下父母對子女更高的期待、全社會的輿論環境以及政策的導向作用,使教育變得更加功利了。
學校的北大、清華錄取率不高,沒有考出個狀元來,社會就會覺得“這個學校不行了”,學生考試沒考好,哪怕是一次沒考好,學校和家長都會不答應。
錢老在中學時代就非常善于主動學習,而在如今這種分分必爭的高度緊張狀態下,學生哪有時間博覽群書、醉心實驗呢?
人們忘了教育是“百年樹人”的事業,“我們現在太強調‘不能輸在起點上’、‘不能輸在跑道上’,但其實,只有真正跑到終點的才是勝利者。”劉滬說。
晚年的錢老,始終關心著我國教育事業的發展,關心著杰出人才的培養。溫家寶總理2006年在一次工作會議上說:“去年看望錢學森時,他提出現在中國沒有完全發展起來,一個重要原因是沒有一所大學能夠按照培養科學技術發明創造人才的模式去辦學,沒有自己獨特的、創新的東西,老是 ‘冒’不出杰出人才。”溫總理說:“我理解,錢老說的杰出人才,絕不是一般人才,而是大師級人才。學生在增多,學校規模也在擴大,但是如何培養更多的杰出人才?這是我非常焦慮的一個問題。”錢老的關心,總理的焦慮,正是所有教育工作者面臨的艱巨任務。
按照錢學森的教育理念,西安交大辦了錢學森班,以期能培養創新人才和大師級人才。而先生一直憂心而且一直反對的中學教育的唯分數論卻沒有什么改變,這也許是錢老一生最大的遺憾。
大師走了,他的遺憾成了留給我們后人的一道待解的難題。
本報北京11月2日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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