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房地產市場還按目前的方法調控下去,大家還是及早買房吧。
短期內樓市在調控之下越調越高固然是一個原因,更關鍵的因素是,目前救治樓市之術導致房地產市場出現了明顯的調控后遺癥。悲觀論者謝國忠在股市如其所愿地大幅深挫后繼續悲觀,這次的目標是樓市。他預測,由于股市調整、存款利率低、通脹到年底將達到4%等綜合因素,房價的反彈也許至少會延續到今年年底。
我們的所有調控政策都是旨在抑制房價,但當調控政策出臺的效果屢屢與房價背道而馳、而政策還在依循老路不斷出臺時,連樓市上漲的真正動因也不甚了然起來,還得勞煩興師動眾到5月房價漲幅較快的城市走一圈。這真是一個尖銳的諷刺。
中國樓市的畸形市場化以及樓市調控綜合癥,才是中國房價節節攀升的真正動力。
樓市調控綜合癥的重要表現,是市場集中度提高。企業規模快速集中,去年年初萬科的市值約300億元,到年底超過800億元,位居末席的房地產上市公司市值也在600億元以上;企業的性質和構成成分的集中,A股市場的房地產企業越來越向國有企業集中。三年前A股上市房地產公司的前十位60%是民營,還有一部分混合經濟,少數一兩家是國營,去年A股前十位上市公司中則60%是國營大企業,兩三家混合經濟,只有一家民營企業;房地產資源開始向政府集中,特別在低收入和經濟適用房方面的資源。不言而喻,房地產離市場更遠,由商人之間競爭形成的均衡價將遙不可及,一個城市的房地產開發由幾個特權企業瓜分,壟斷價格近在眼前。
在房地產市場所謂以政府規則制約負外部性,從來都是個倒果為因的說法,正因為從一開始就混淆了市場監管與市場主體的邊界,所以房價越來越高,負外部性無法遏制。廣州房價在2003年土地政策轉向集約型的招拍掛之后節節躥升就是一例。從2003年到2006年,廣州房地產價格漲幅超過50%。
資產價格一高,為民請命的人就熱烈建議政府加稅,似乎房價上升就是因為以往的重重稅費不夠重。這種掠奪民財的餿主意從來都很有市場,近期某些城市悄沒聲地取消了一些優惠稅率。加稅表面上也許是抑制投資,在供需矛盾激烈的情況下,實際上是抑制交易轉嫁成本。
增稅政策已經嚴重地摧毀了中國股市的信心,使之成為一個以追逐認沽權證為代表的投機場所,現在有人希望再次借助稅收使樓市一蹶不振。
其實“國際慣例”應作兩手準備:一是政府保障供給,二是由政府鼓勵拓寬融資與供給渠道。從來沒有聽說土地與信貸雙緊縮之下房價下降之事,如果此舉可行,經濟規律應該改寫。
房地產金融直接決定了銀行貸款的質量。上海銀監局去年一至九月上海房貸不良貸款增加四成的數字,應該讓金融主管者驚出一身冷汗。房價急降政府得準備再次為銀行剝離不良貸款。
最后,地方政府經營城市的動機仍然強烈,有同事去東北一中等城市,感慨就事論事討論房地產的荒唐,因為當地政府把房地產當作拉動經濟的唯一武器。在沒有替當地經濟找到發展之路以前,書房論者的種種降價設想純屬畫餅。最新的例子是,重慶在公布成為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之前的九天,主城區房價上漲7.6%。
房價越高,政府越有理由調控;越調控,房價越高——核心調控政策失效,甚至南轅北轍是主因。為高房價所苦的人希望保障自己的住房權益十分正常,但有必要了解一些基本面,才能知道怎樣的政策有益于保障自己的利益。不然,容易被某些漂亮的言辭所惑而上大當。(葉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