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幣政策的影響是不分自住與投資的全方位打擊,其中影響最大的自然是按月還貸工薪一族。
面對有過熱風險的經濟,貨幣政策緊縮又緊縮。周五,央行宣布加息0.27個百分點,利息稅從20%降低到5%,一年期存款實際收益率3.16%,相當于利率提高兩次多,雖然實際上仍處于負利率,但決心不可謂不大。
由于是存貸款利率同升,因此對銀行收益影響不大,作為銀行主要收入來源之一,房地產貸款從復利的角度還會上升。當然,銀行貸款客戶的借貸融資成本會上升,不過對資金鏈并不太緊或者利潤率高的企業影響有限。
人們最關心的是,緊縮性的貨幣政策對民生影響幾何?無論是緊縮還是擴張型貨幣政策的支持者,減免利息稅被普遍解讀為利好。這項旨在拉動內需的政策,在被證明根本無法達到效果的8年之后,才宣布降低利息稅,但還是保留了一條5%的小辮子。
即便利息稅降到5%,存款加息27個基點,到銀行存款的依然會是風險厭惡群體的專利,所起到的作用是不讓銀行儲蓄大規模搬家,影響到銀行的安全,但不會出現儲蓄回流。首先,在銀行存款利率加息減稅后還是無法跑贏通脹率,除非我國的通脹率回落到3.16%以下。但是,這樣的希望比較渺茫,人民幣匯率上升趨勢不變,實物資產價格就會節節上升,說得簡單一些,只要存在人民幣匯率上升與利率上升也即通脹壓力不變的雙重預期下,土地、房地產、資源等就會通過價值重估,繼續維持在高價位。
加息對民生影響最顯著的就是房貸,我國消費信貸的發展史從另一個層面看,是個人房貸畸形增長史。加息對房地產投資者影響巨大。按易憲容的數據,當本金1元,利率復利為5%時,30年后1元的終值利息系數為4.322;利率為8%,30年后1元的終值利息系數為10.062;利率為10%時,30年后1元的終值利息系數為17.449.也就是說,當復利計算時,當利率由5%上升到10%時,其終值利息系數為4倍多。如果購房總價120萬元,首期付款20萬元,貸款100萬元,分30年付清,貸款利率為10%,每月按揭貸款8775.70元,30年后你連本帶利得總支付332萬元,其中利息支付232萬元。
利率上升對房地產影響包括兩方面:一是牽涉經濟基本面房價會繼續上漲;二是按月還貸的工薪族的成本會成倍上升,收入增長趕不上利率增長的步伐。并且,貸幣政策的影響是不分自住與投資的全方位打擊,其中最大的自然是工薪一族。那些同時貸款購買幾十套低價房,或者能夠購買房地產公司原始股的人,不在此列。
雖然個人房貸仍然是優質貸款,但違約比例已經上升。據上海銀監局統計,2004年上海中資銀行房貸的平均不良率只有千分之一左右,到2006年9月末,上海中資銀行個人房貸的平均不良率已上升到千分之八點六。如果違約比例繼續上升,下一步政府可能會推出貸款證券化,向社會釋放這部分風險。
政府在制訂貨幣政策時,需要同時考慮到普通消費者的承受能力,否則貨幣政策將成為貧富分化劑,富裕者可以繼續通過理財與投資實物資本市場賺取通脹期的無風險差價,而一般民眾則不得不飽嘗收入增長趕不上物價上漲的痛苦。
給大多數普通工薪族以釋放風險的渠道,應成為政府除貨幣政策外的另一政策高點。(上海學者葉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