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10月17日電 倪匡是香港作家之中最手不釋卷的人,他說《紅樓夢》如金庸武俠小說,讀多少遍都不會生厭。香港《文匯報》發表署名“彥火”的文章指出,讀過金庸的武俠小說的人不少,但讀過新修訂版的人不多,而且通讀的更少,把新舊版作仔細比對的,更是鳳毛麟角,倪匡便是個中的一位。文章內容如下:
“書卷乃養心第一妙物。閑適無事之人,鎮日不觀書,則起居出入,身心無所棲泊,耳目無所安頓,勢必心意顛倒,妄想生嗔,處逆境不樂,處順境亦不樂。”(清.張英《聰訓齋語》)
金庸的新派武俠小說無疑是“養心第一妙物”。失意時,一卷在手,渾然忘憂;得意時閱讀,名利得失也可置諸度外。所以金庸武俠小說的讀者是屬于全方位的。
較早期的金庸作品的讀者群主要是小市民。他的幾部暢銷武俠小說如《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均在以小市民為對象的報紙刊載,《射鵰》在當年香港《商報》登載(該報讀者均以工廠工人、小白領為主),《神鵰》在金庸創辦的《明報》刊載,甫創刊的《明報》也是以小報形式出現,對象也是小市民。
金庸作品的讀者群發展到后來,讀者層次不斷提升,逐漸為文化教育高的中產階級所接受,包括專業人士、文化人,后者更包括大學教授、著名學者。最早公開表示對金庸作品的重視和贊賞,在臺灣有夏濟安教授,香港有林以亮先生及旅美華人文學評論家陳世驤等等。此后,海內外的學者自稱是“金庸迷”的,大不乏人。
金庸作品之為學人所接受,主要是金庸作品為知識分子的苦悶生活打開一條新路,金庸小說與中國傳統的世俗小說有繼承的關系;此外,金庸典雅的古典白話文及中國濃厚的文化因素,也是為知識界所喜愛的。照北大教授陳平原先生的話是“他把儒釋道、琴棋書畫等中國傳統文化通俗化了,所以金庸小說可以作為中國文化的入門書來讀。”陳世驤曾寫道:金庸武俠小說“可與元劇之異軍突起相比。既表天才,亦關世運。所不同者今世獨見此一人。”
另一個金學專家、中國新派武俠小說研究學會會長馮其庸說:“金庸小說的情節結構,是非常具有創造性的。我敢說,在古往今來的小說結構上,金庸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以上兩位學者評價是極高的。特別是近十年來,金庸作品已由原來的市井文學,堂堂正正進入了學術殿堂了。
金庸小說是從基層起家的,眼下評說者不少,中外金學研究專家更多不勝數。但是對金庸作品進行全面和深入研究的,我想到兩個人,民間的研究者,倪匡可稱首屈一指;學界則以內地的學人,現為中國電影藝術研究中心研究員陳墨最具權威性。倪匡對金庸作品的研究,好在沒有學究氣,文筆言之成理,生動趣怪,而且他之研讀金庸作品,比之其它研究者起步得早。倪匡深得金庸作品神韻,所以早年金庸避居瑞士,也要請他為《天龍八部》代筆。難能可貴的是,倪匡將金庸新、舊版本通讀數遍,寫來自然得心應手,處處生輝。他可以說是研究金庸作品的權威和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