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7月24日電 據香港《文匯報》報道,“所謂學問就是繼承人類整體的遺產,所以是最高的財產。”在與國際創價學會會長池田大作及天地圖書副總編輯孫立川的鼎談集《文化藝術之旅》中,國學大師饒宗頤這樣說。
出身富裕之家的饒宗頤,在父親遺留下來的龐大財產與大批書籍之間,選擇了書籍,造就了后來聞名于世的國學大師,是當代中國文化藝術的高峰。
最新作品,是與池田大作從人生談起,談文化,說藝術,引佛學,從古今聊到未來的《文化藝術之旅》。書籍在香港書展期間印行刊發,饒宗頤接受該報獨家專訪,談新書種種。
訪問那天,眾多親朋正與饒宗頤先生慶祝93歲大壽。餐桌中一個偌大的壽桃,緋紅的色彩沖淡了近日的一絲哀傷——訪問前幾天,國學大師季羨林、任繼愈相繼離世,饒宗頤痛書“國喪二寶 哀痛曷極”,哀悼二位摯友的離去。
季饒二人在學術界并稱“北季南饒”,二人在學術研究上頗有交集之處。如季羨林賦予“天人合一”的現代觀念,饒宗頤在書中則提出“天人互益”,把這個觀念引申到環保問題上,饒宗頤指出,全球化同時意味能源的大消耗,環境的惡化日甚一日,大自然正在懲罰人類肆意破壞所造成的惡果,不要“天人互害”,而要造成“天人互益”的環境,朝“天人互惠”方向努力才是人間正道。
“我對人類的未來是很悲觀的。”饒宗頤說,天人互害正是出于人的劣根性:“人的本性是惡,人類自己制造各種仇恨,制造恐怖,追求各種東西,變成物質的俘虜,掠奪地球資源不夠,還要到火星去,最終是自己毀滅自己。最后人類可能要回到侏羅紀,回到恐龍時代。”于是從古人文化的智慧里學習便更加重要。“就像書中所講,不要天人互害,而是互益,這比天人合一更為重要。”
書中對談,古往今來,從藝術到佛學,話題涉及不同學術不同流派,說是文化藝術之旅,實際上談的卻是學問的東西。正如書中饒宗頤提到,他首次知道做學問的樂趣,與父親饒鍔有莫大關系。“在我家里有很多藏書,自幼便看見父親做學問的情景,知道讀書是何等的樂事。”
饒宗頤早慧,從小便有神童之稱,家中雖然開的是銀莊,但父親一直執著于學問的追求,這也影響了饒宗頤后來走上學問之道。“做學問是文化的大事,從古人的智慧里學到一點東西。”父親壯年離世,饒宗頤繼承其志,不足20歲已完成父親的遺志,續編《潮州藝文志》,這成為他踏入學術界的第一步。
饒宗頤在書中談到:“我選擇了學問之道是正確的。千金易散盡,但學問是不會背叛自己的,而是與時并進的。”家中銀莊雖有千金,但隨著時局的變化,終于散盡。
饒宗頤生于1917年,經歷了中國近代的動蕩與變遷,在抗戰期間曾多次逃難,包括1943年任無錫國專教授時,隨師生避難廣西南遷蒙山,那時候有一青年學生陳文統拜他為師,學作詩填詞,后來成為著名武俠小說家梁羽生。饒宗頤也曾在時局未穩之時,踏訪偏遠山區的瑤寨進行研究,抗戰勝利后南下香港發展。
“我喜愛的詩人韓愈曾說:‘古之學者必有師。’對我來說,萬卷詩書就如我的老師。”饒宗頤在與池田大作的對談中如此說。年輕時一心想入大學進行研究的饒宗頤,因父親逝世而不得不放棄進大學深造的計劃,卻也因此而令他更想在大學做研究。
Copyright ©1999-2024 china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