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3月7日點 新加坡《聯合早報》3月7日發表文章說,究竟今年的美國大選能否改變對伊拉克戰爭的政策方針,從伊拉克的泥潭中掙脫出來,現在還看不到這樣的前景。
文章摘錄如下:
今年美國總統竟選的兩大主題,是伊拉克戰爭和美國經濟與社會福利問題。共和黨總統候選人麥凱恩堅持在伊拉克打下去,民主黨奧巴馬則力主撤軍,并對希拉里曾經投票贊成出兵伊拉克的往事窮追不舍。國會兩黨議員圍繞著是否追加伊拉克戰費與何時撤軍的問題,一直爭辯不休。
2月26日,參議院共和黨一改過去立場,同意討論民主黨反對伊戰的提案。如果法案得以通過,將要求布什政府在議案生效后的4個月內開始從伊撤軍。此后國會批準的戰爭撥款,將不得再用于伊拉克的作戰行動。
這次會議聽取了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教授、前世界銀行首席經濟顧問、200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斯蒂格利茨對伊拉克戰爭開支的論證。根據多年的研究分析,他得出了十分驚人的結論:為了打這場為時四年的戰爭,美國支出的軍費已經高達3萬億美元,差不多等于美國全年GDP的五分之一。
斯蒂格利茨教授的證詞尚未全文發表,但他已經就此問題出版一本著作,并在2月24日的倫敦《星期日泰晤士報》上發表文章,披露他對伊拉克戰費問題的主要見解。
這位教授表示,3萬億美元的軍費開支還不包括將來照顧傷兵的長遠開支。光是美國在伊拉克戰爭行動中所花的軍費,就相當于1991年第一次海灣戰爭費用的10倍;12年越南戰爭的3倍;3年朝鮮半島戰爭的2倍;甚至于第一次世界大戰全部戰費的2倍。斯蒂格利茨斷言,到現在為止,世界各種戰爭中能夠超過美國打伊拉克戰爭花費的,只有第二次世界大戰。
然而,與上述各次大規模的戰爭相比,伊拉克戰爭根本算不上是一場正式的戰爭。因為它既沒有戰場和戰線,找不到有組織的敵軍,更沒有敵我雙方軍隊的大規模對陣。而美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作戰對象,則是配備各種海陸空先進武器的幾十個師團的德國與日本軍隊。美國對伊拉克戰爭“所付出的代價,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力”。
據他的文章透露,在發動伊拉克戰爭之前,布什政府曾經對戰費進行過估計。白宮經濟顧問的估算只有2000億美元。而且,當時的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還認為,其中一些軍費可以像第一次海灣戰爭那樣,由盟國來分擔。而副部長沃爾福維茨則樂觀地表示,伊拉克戰后重建的經費,可以從伊拉克石油增產與增收中開支。
可是,戰爭開始的2003年戰費為每月44億美元,而當伊戰進入第5個年頭的時候,美國每個月需要付出的軍費就高達125億,相當于原先估計每月軍費的三倍。加上在阿富汗的軍事行動,美國的戰費高達每個月160億美元。這個數字意味著什么?相當于聯合國全年的經費,或美國13個州的一年預算開支。
即使如此,這還不包括美國國防部一年5000億的正常軍費開支。而且國防部對在伊拉克戰爭中死傷人員的善后處理有兩本不同的賬。它只公布在戰爭行動中死傷人員的名單,很多因車禍、疾病或其他非戰斗原因而喪生的人員名單,在國防部網頁上是找不到的。
斯蒂格利茨教授還指出,大多數美國人并不知道花在伊拉克戰爭中的這筆巨大軍費,是美國政府靠財政預算赤字,也就是靠未來借貸所支付的。布什政府在一次又一次增加戰爭軍費時,以為可以任意改變經濟規律。今天的軍費重擔,將來必須由美國的子孫后代來償付。
以上情況清楚地說明,美國大選中伊拉克戰爭與經濟社會福利兩大問題是相互關聯的。正是因為戰爭開支龐大,美國政府才挖肉補瘡,寅吃卯糧,不斷地削減社會福利與教育經費,窮人有病看不起醫生,孩子有校進不得。這場戰爭把美國的財政越掏越空,使美國的經濟實力與國際金融地位日益削弱,甚至動搖了國力的根本。
同時,伊拉克戰爭的起源與后果也說明,實行三權分立、權力制衡的美國,實際上并不能有效地制止當朝君臣錯誤決策與濫用權力,以至造成嚴重危害國家利益的結果。本來,由于拉姆斯菲爾德與沃爾福維茨這樣的軍政高官,以及真正的幕后決策者切尼副總統的錯誤估算與決策,才把美國拖累到了今天這樣的困境。他們應當對發動伊拉克戰爭所造成的嚴重后果承擔主要責任。但是,迄今看不到美國輿論或民意對他們的指責或制裁,因此也就改變不了讓伊拉克戰爭繼續拖下去的可悲局面。
日前在參議院討論伊拉克戰爭的會上,民主黨議員強調,不能允許伊戰急速上升的軍費開支繼續影響內政外交的重大利益。但是,白宮發言人仍然強調,反恐是對美國未來安全的與國家利益的投資。即使參院通過議案,布什也要予以否決。究竟今年的美國大選能否改變對伊拉克戰爭的政策方針,從伊拉克的泥潭中掙脫出來,現在還看不到這樣的前景。(陳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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