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拉克戰爭中,伊軍將小型GPS干擾機擺放在高樓和高山上,使美軍發射的多枚巡航導彈因迷航而墜落在伊朗和土耳其境內。伊拉克戰爭中所發生的多起美英軍隊誤擊事件,大多與傳感器識別失效有關。
“藍軍”電子干擾分隊感到茫然,明明干擾成功,怎么偵察機還是被準確摧毀?紅軍師用什么方式給電腦輸入了射擊諸元?此時的“藍軍”還不知道,紅軍師巧妙運用多部雷達,已經織起了一張牢不可破的天網,“藍軍”干擾的只是一個誘餌。
在頂住了“藍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后,紅軍師開始準備發起全面反攻。數百臺火炮齊鳴山坳,坦克、步戰車就像從地底冒出來一般,向“藍軍”陣地沖去。一時間,濃煙四起,戰火彌漫,激烈的槍炮聲奏響了一曲戰地進行曲。
指揮決策作為軍事實踐的重要形式之一,總是隨著軍事技術和戰爭形態的演變而不斷變化。農業時代,謀略作為彌補技術不足和設置“戰場迷霧”的重要手段,成了指揮決策的核心;工業時代,技術成了“透視戰場”和戰術運用的重要支撐,指揮決策的關注點開始向技術偏移;信息時代,制電磁權成為制信息權的核心,面對復雜的戰場電磁環境,指揮決策將如何破解新的“迷霧”,確立新的關注點?
“勝負我們并不看重。”紅軍師師長楊劍說,“這次演習的主要收獲,就是破解了這一新的“迷霧”,檢驗了部隊在復雜電磁環境下的指揮控制、火力打擊防護等五大類三十一種能力。”
“新環境”催生新型“中軍帳”
對抗前沿,激戰正酣。某新型裝甲偵察車深入戰斗前沿,利用信息采集系統,迅速將戰斗實況傳遞到紅軍師指揮所。“中軍帳”里,指揮員根據戰場態勢的不斷變化,適時將戰斗指令發送到一線攻擊群。
信息化條件下的作戰決策日益精確化,制電磁權成為指揮決策鏈條中的關鍵環節,指揮員必須把決策的關注點投向電磁領域的每一個技術細節。在作戰決心的確定上,不僅要包括總體作戰目標的確定,主要作戰方向的選擇,兵力、火力的運用,后勤、裝備保障的組織,地形、氣象、水文條件的利用等,還應包括電磁攻擊目標、方向和時機的選擇。在作戰力量編組上,不僅要在聯合作戰背景下編組地空協同、目標引導、特種作戰等力量,還應將戰場電磁監測、電磁破襲等新的作戰力量要素考慮在內。在作戰力量部署上,指揮員不僅要關注如何發揮兵力、火力、后勤、裝備、地形等作戰要素之間的功能互補、能量釋放、戰場生存等積極因素,而且要充分考慮我方不同電磁裝備之間的自擾互擾、民用(自然)電磁環境的干擾、對方電磁攻擊的破壞等消極因素的制約,并以此作為確定兵力部署的重要條件。
戰況源源不斷輸送到指揮中心。各種信息和指令通過多點對多點的可視通信系統,及時、準確地傳達到指揮所各部位。各部位參演人員根據戰場信息,迅速判斷戰場局勢,通過視頻系統“面對面”為首長提供決策依據。各指揮所之間傳送文書、傳達指示、傳遞建議意見再也看不到通信兵跑來跑去。新的通信指揮方式拉近了指揮所與指揮所之間、指揮所與戰場之間的“距離”,作戰指揮更加透明、通暢。
驅車前往紅軍師指揮所,筆者一路上看到了3個“指揮所”。“信息化武器裝備所輻射的電磁信號,時刻處于敵方監視之下,稍有不慎,就可能招致殺身之禍。”師政委周和平向筆者介紹說,那是他們利用光學原理設置的假指揮所。
用3件普通的角反射器材,采取一線式模擬山體地形、梅花狀散布模擬隱蔽目標、三角形模擬車輛集群等方法,一個活靈活現的假指揮所就呈現出來。假目標隱真示假,誘使敵偵察系統上當受騙,成為有效防護我軍指揮所的“功臣”。
“敵偵察衛星將在5分鐘后到達我上空偵察。”
“開啟衛星干擾控制系統!”指揮所內,紅軍師師長楊劍沉重下達命令。
隨著衛星干擾系統的開啟,頓時,基本指揮所半徑數十公里內,敵衛星定位系統的定位、導航、校時等功能完全喪失,敵軍以衛星導航定位系統為依托的精確制導武器“雙目失明”。
這個指揮平臺,是紅軍師經過6次實驗,把電子視頻系統和某新型作戰指揮系統進行綜合集成的產物,包含電子沙盤、要圖標繪、數據查詢、輔助決策等多種功能的新型觸摸視頻指揮平臺構建成功。
借助新型指揮平臺,指揮員、參謀人員的各種想定和戰場態勢分析,直觀形象地展現在指揮組成員眼前,翻查、返回,紅軍師的指揮員在實地推演中,對多種戰術想定,進行實際對比,選擇出了最佳戰斗方案。
傳統指揮平臺主要采取“縱向、逐級、遞進”的方式實施戰場控制,斷其一點,便影響一片。現在,紅軍師建立了以網絡為中心的指揮體系,即使部分鏈路受到干擾破壞,也不會導致整個傳輸鏈路癱瘓,仍可以利用縱橫交錯的網絡鏈路,迂回傳輸信息,實施指揮控制。網狀結構的指揮體系,能快速連接到每一級戰斗單元,使指揮靈活自如。
“是復雜電磁環境給作戰指揮方式帶來的新要求,逼迫我們建立了新型中軍帳。”師政委周和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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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雜電磁環境究竟“復雜”在哪
對作戰行動產生巨大影響的電磁活動,構成了戰場電磁環境。戰場電磁環境,是指戰場空間內對作戰有重大影響的電磁活動和現象,它與陸海空天并列,是“第五維戰場”——電磁空間戰場。由于電磁活動構成了對陸海空天各維空間的全面滲透,電磁環境事實上已經上升為信息化戰場上最復雜的環境要素。這種復雜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空域上縱橫交錯。信息化戰場上,來自陸海空天不同作戰平臺上的電磁輻射,交織作用于敵對雙方展開激戰的區域,形成了重疊交叉的電磁輻射態勢,無論該區域的哪一個角落,都無法擺脫多種電磁輻射。
二是時域上持續不斷。利用電磁實施的偵察與反偵察、干擾與反干擾、摧毀與反摧毀持續進行,使得作戰雙方的電磁輻射活動從未間歇,時而密集,時而相對靜默,導致戰場電磁環境始終處于劇烈的動態變化中。
三是頻域上密集重疊。從原理上講,電磁頻譜的范圍固然可以延伸到無窮大,但由于電磁波傳播特性的限制,交戰中敵對雙方都只能使用有限的頻譜片斷,這就使密集的電磁波擁擠在狹窄的頻譜之中,大大增加了電磁對抗的復雜性。
四是效能上隨機多變。在作戰的全過程中,敵對雙方都會根據作戰目的和毀傷要求,頻繁調控、變換著輻射能量的強弱及形式,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更多、更遠、更快地探測和傳遞電磁信息,還可以形成干擾壓制與欺騙,甚至達成毀傷效果。
如此復雜的電磁活動,同時在上述四個領域共同作用,使指揮作戰變得異常艱難,劣勢一方難免感知迷茫、指揮紊亂、控制失效甚至發生生存危機,最終陷入“看不見、聯不上、打不準、藏不住”的挨打境地。隨著優勢一方不斷施加電磁干擾,特別是實施有針對性、破壞性強的電磁攻擊行動,這種困境將持續并加劇。倘若沒有有效的應對措施,失去作戰能力只是遲早的事。(張鄉林 黃健 陳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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