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9月22日電 臺灣《中國時報》22日刊文說,在剛上路的日本鳩山內閣中,有一位被形容是“日本布萊爾”的民主黨少壯派要角前原誠司。前原投身日本政治家的搖籃、日本“經營之神”松下幸之助創辦的“松下政經塾”進修,恩師的一席話徹底改變他的人生。
文章摘編如下: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么快如愿以償;四年前,在他遞給我的名片上,雖然寫著“民主黨影子內閣防衛廳長官”的頭銜,但我仍無法將眼前那位四十三歲的國會議員,和當時日本暮氣沉沉的內閣大臣們聯想在一起。
就在永田町的眾議員會館,面對日美安保的問題,前原誠司認真地陳述看法;他的回答語氣堅定、態度誠懇,迥異于先前訪談的自民黨眾議員,既不會抬高下巴,也不會雙手交叉,更沒有老派政治家那種飄忽閃躲的習性。
那次訪談,讓我對前原留下深刻印象。二○○五年九月,他五度連任眾議員,旋即以些微票數險勝菅直人,成為日本政黨史上最年輕的黨魁;盡管來年他因一紙偽造電郵的無心之過,從民主黨黨魁請辭下臺,但我從不認為他已經出局。
在甫上路的鳩山內閣中,這位被形容是“日本布萊爾”的民主黨少壯派要角,順理成章地入閣,出任位高權重的國土交通大臣。對前原誠司而言,這一天他等待許久,足可告慰他的父親在天之靈。三十二年前,在家事裁判所擔任庶務股長的前原父親,因為不堪欠債之苦,跳進特快車疾駛的軌道自殺。
父親的死,讓還在念初中二年級的前原被迫提前成長、自立自強,從高中一直到京都大學法學部,前原都是靠著拿獎學金完成學業。前原早先計劃當外交官或學者,但他的老師──著名的國際問題研究專家、京都大學教授高坂正堯,卻告訴他“京大畢業的外交官要出人頭地不是那么容易;想當學者若非天才也不可能有太大作為”。
高坂勸前原去政治家的搖籃“松下政經塾”進修,恩師的一席話徹底改變他的人生,立志成為一名政治家的前原誠司,不僅成為松下政經塾第八期的塾生,也自此踏上他的政治之路,他先是當選京都府最年輕的地方議員,兩年后,再以三十而立之齡進軍眾議院。
至今已六連霸的前原誠司,就是鳩山內閣“松下派”的領頭羊,民主黨在新科眾議員中出身松下政經塾的畢業生即多達二十五人,他們儼然形成另一股新興勢力。例如,與前原同樣當選六次的同期塾生玄葉光一郎,他擔任眾院財務金融委員長,以及入閣的原口一博(總務大臣/四期)、野田佳彥(財務副大臣/一期)、武正公一(外務副大臣/五期)等,至于擔任各省政務官者不知凡幾,但多半為三連任的少壯派眾議員。
被譽為“經營之神”的松下幸之助,于一九七九年以個人名義捐款70億日元創辦松下政經塾,目的是為國家培養優秀的政經人才。這個機構早年招考較多人,后來每年招考僅五至六名學員,三年研習期間采集體住宿制度,學員只需支付住宿及餐費等基本開銷,每個月還補助研究費。
據說,松下政經塾要求甚嚴,每天清晨六點起床打掃、散步,學員除須研習外語、產業及自衛隊體驗等專業課程之外,還得接受劍道、書道、儒教等文化教養訓練。曾任美國松下電器總經理,退休后轉任松下政經塾塾長的關淳(現任為佐野尚見),有一回訪臺提出諍言,他說,無論是國家或公司的經營者,此時最需要的就是要具備無私的“素直”精神。
松下政經塾的創設,為懷抱理想卻欠缺背景的年輕人提供了一個從政管道,尤其是面對世襲成風的日本政治,標榜中立、超越黨派的政經塾,三十年來已有二三七人結業,他們在各行各業開枝散葉,隨著民主黨政府的上臺,一群松下政經塾從各地議會涌進永田町和霞關,被媒體比喻是“松下時代”的來臨。
與民主黨干事長小澤一郎交情甚篤的京瓷、KDDI(日本電信公司)創始人稻盛和夫,曾以“平成維新”形容民主黨政府所帶來的沖擊與變革。松下公司出身的新任內閣官房長官平野博文,也以松下幸之助的“產業報國”、“光明正大”、“親愛精誠”等七條精神自許。對此刻的日本來說,平成年間的維新大業,正需要松下人的相助,他們像幕末支持勤皇攘夷的志士,想要改變國家社會,也想改變自己身為下級武士的命運。
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前原誠司,不就是如此。如果沒有已故恩師的醍醐灌頂,他很可能還在猶豫、徘徊,還不知道要進入松下政經塾勵煉,遑論這平成維新的世紀之變,是否還有前原舉兵征戰的空間哪!(張瑞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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