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12日晚,在湖北宜昌市解放電影院,市民在觀看《2012》電影海報。由《后天》導演羅蘭·艾默里奇執導的災難大片《2012》將于11月13日零點在全球同步上映。 中新社發 劉君鳳 攝
中新網11月24日電 新西蘭中文《先驅報》24日刊發署名“章夫”的評論文章《2012:我們的諾亞方舟在哪里》說,如果說《2012》是一部世界末日的寓言,那么比末日寓言更有趣也更令人深思的則是對危機時刻,全球治理過程的社會與政治想象,而其中精英主義與平民主義的博弈則是一個永恒的主題。
文章摘錄如下:
再過兩年零33天,2012年12月21日就到了。這是電影《2012》預言的地球毀滅日。
好像已經進入倒計時,因為越來越近,朋友們在看了好萊塢大片《2012》之后,都說好看且讓人震撼,故而,我也走進了電影院。
災難片看的就是特效,故事老套點無所謂。據悉,《2012》的視覺特效鏡頭多達1300多個,由100多名專業人員制作完成。從特效上說,《2012》讓人震撼,且不說是否真的有《后天》10倍的特效鏡頭,單說影片從大地震開始,特效就沒讓地球消停過。全幅式銀幕,占劇了影劇院的一面墻,那種視覺效果極佳。特別是那些移動鏡頭中的宏大場面,讓人感覺到觀眾都是畫面中的一員,身臨其境,好像整個影院已經沒有看客,全都進入了角色,跟隨著劇情的抑揚頓挫而隨之起伏。這種“抓”人的功夫真可謂好萊塢的至勝法寶。
洛杉磯的大地瞬間被撕裂成一塊塊碎片、摩天大樓在咯吱聲中被折斷放倒還不夠,隨之而來的猛烈地殼斷裂和塌陷,讓一道道萬丈深淵憑空出現,把撕碎的土地連同殘垣斷壁和還在絕望奔跑的人們一同吞進巖漿中。導演在片中沒給任何人生還的機會,一點紕漏都看不出來的特技鏡頭讓觀眾身臨其境,心驚肉跳。讓人連呼過癮的還有,除了電影特技特效前無古人,把從地震、地裂、火山爆發到海嘯等幾乎所有能想象的災難場景都匯聚到了同一部電影中,還為人們展現了美國黃石公園、巴西上帝山、麥加清真寺、梵蒂岡大教堂和倫敦街頭等世界著名標志景觀在末日時刻的覆滅。這種把大量自然、現實奇觀實景拍攝與計算機特效相結合的手法帶給人們無比震撼的視覺美感。
每每看到人們絕望的表情和巨大的災難現場,我都不由得眼眶濕潤起來。難怪很多觀眾感嘆:從此之后,世上再無災難片。
除了對末日災難場景的想象和高科技摹擬,《2012》這部電影最有趣也是最核心的地方,在于展示了在危機處理中兩種不同政治路線和價值觀念的沖突,這就是精英主義與平民主義的沖突與博弈。
影片的故事主要由兩大線索組成,一條線索是作為美國中產階級代表的作家柯蒂斯一家的逃亡。而另一條線索則是由八國峰會秘密決策,由美國總統首席顧問科學家艾德里安,及一個特殊行動小組執行的諾亞方舟秘密計劃。這條線索中牽涉到艾德里安本人,他的老父親及其樂隊伙伴在公海游輪上的命運,美國總統和其女兒的命運,以及艾德里安的好朋友最先發出災難預警的一位印度科學家一家的最終命運。
電影里,導演艾默里奇的“精英政治”傾向一覽無余: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在未來的末日面前,人類歷史中占主導地位的永遠是精英主義。一位學者分析得不無道理,由八國峰會首腦們秘密決策制定的亞特蘭蒂斯計劃,就是精英主義立場的體現,這項計劃的要點在于在全世界公眾面前隱瞞事實真相,(因為公布末日即將來臨的真相可能引發巨大的動亂和恐慌,和其它不可預知的災難性后果,為了達到絕對的保密,參與這項絕密工程的核心成員均受到嚴密的監視,有泄密可能和行為的人都被秘密清理),而由一個核心小圈子精心挑選、秘密組織實施一項能夠保存人類物種及文明成果的諾亞方舟(一種超大型船,每艘可供數萬人生存很長時間,并載有各種地球上的動物活體和蒙娜莉薩像這樣的人類文化極品)計劃。能夠幸運地被這項計劃選中的人類幸存者主要由政治精英、科技精英和商業精英組成。其中出售十億歐元一張的門票代表了精英內部的市場民主法則,而制造諾亞方舟的絕密工程的任務也被交給具備最強大制造能力和行政組織能力的中國,在世界海拔最高的青藏高原實施(在全球大海嘯來臨時,可以有數小時的緩沖時間,讓全世界的精英可以趕到)。應該說,這是一項極其冷酷的計劃,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它是最有可能為人類的文明和物種在末日劫難后保留火種的一項計劃。
人類幾千年的文明史上,多數人的命運由少數人決定,多數人被少數人統治,多數人被少數人所代表,這是一個常態。不管你怎樣譴責這種現象的不公正和非正義性,但現實就是這樣一種常態。盡管在這些少數的精英中,也產生了大眾民主的思想,產生了平民主義精神,也不時出現為多數人鼓與呼的人物,但是人類的歷史和發展方向由少數人決定這樣一個基本事實從來沒有改變過。即便在教育高度普及,民眾的平均知識水平有了極大提升的當代,這種狀況仍然不會改變。在可預見的未來,也同樣不會改變。當然這并不是說精英可以脫離大眾而獨自存在,無論何時何地,人類文明最顯赫的成果總是由一些精英創造,但如果脫離了大眾為他們鋪設的物質生存的基礎,這些成就也就無從談起。但是正如巨大的冰山一樣,人們永遠只能看見水面之上的部分,大眾永遠是被淹沒于歷史波濤之下的沉默的大多數。
因此,我們可以說,如果說《2012》是一部世界末日的寓言,那么比末日寓言更有趣也更令人深思的則是對危機時刻,全球治理過程的社會與政治想象,而其中精英主義與平民主義的博弈則是一個永恒的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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