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放學,肚子就開始叫餓,決定去一家比薩(pizza)店買比薩吃。進門,選口味,無聊的等著我的比薩被烤出來?墒墙酉聛磉@件事的發生,就讓這次買比薩變得一點都不無聊了,甚至有點“驚心動魄”。
我身邊站著一個菲律賓母親,帶著兩個孩子,也在等比薩。比薩小子是個印度人。他把包好的比薩遞給了菲律賓大女兒。大女兒接過比薩后,遞給她媽?删驮谶@一瞬間,比薩“嗖”的一聲滑出來了。
一大塊熱騰騰的比薩就后面朝天的摔在了地上。我的心里也跟著顫了一下,唉,這個可惜!看菲母直運氣,想必心里氣得夠嗆?墒琴囌l呢?誰叫你們沒銜接好呢?趕緊撿起來扔掉吧!
女兒知道自己做錯了,就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狈颇赴琢俗约号畠阂谎,然后彎下腰,撿起比薩,順勢放在賣東西的臺子上,說:“你應該給我換一個!
暈!這人怎么這么不講理啊!自己掉的還要人給她一個新的。有點豈有此理。比薩小子很為難,無奈地說:“我要是給你換了,我得自己出錢給它補上!
是呀!我干過快餐我知道。出了問題,要管賬的人負責的。菲母不高興,說:“你這個袋子沒封好!边@不簡直是強詞奪理嘛!明明就不關袋子的事,比薩拿出來都是要平平的用手拖著,誰指那個袋子啊?
小子說:“這個袋子都是這樣折一下封起來的,每個顧客都是這樣。”“你就是沒有封好。顧客就是上帝!”菲母不依不饒。
這時,菲律賓大女兒添油加醋,說:“對,你這個袋子是這樣開著的。”說著,伸手撐開袋子。小子為難,說:“好吧,給你換一個。”
嗯?怎么能給她換呢?明明你就沒有錯嘛!我想開口把事實說清楚,想了想,又覺得別多那個事為好。
小子拿著新比薩的手又停住了。小子可能也覺得自己沒有錯,無言以對的說出了:“真的是這樣封的。”唉!真無奈,都不知道該怎么跟這樣的顧客“狡辯”了,我很同情他。
女人越來越火大:“我要找你的經理!”我天!怎么還有這么胡攪蠻纏的顧客。烤谷贿想找經理!我又想開口說點什么,可是又咽回去了。
這時,進來了一個黑人老頭,站在一旁排隊,可能有點等的不耐煩了,說:“顧客就是上帝。”
“那個袋子沒有開!闭驹谝慌缘奈,終于說出來了。因為這時,已經不是1對1了,而是“2錯”對“1對”了。女人驚訝的看著我,頓了一下,然后放高聲調:“不對!這就是開的!”
“沒有開,我看見了,是你女兒掉的!蔽艺f。“你能不能別……?”菲母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口氣態度都像要把我吃了的感覺。
“如果你想找經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我是目擊者,我什么都看見了!蔽以桨l的氣她,其實我的手已經在抖了。
“我要退錢!”菲母返回去向小子示威。我說:“不好意思,賬單已經進去了,退不出來了。”女人把所有矛頭轉向了我,不停的跟我吼叫。
我把手伸出來,給了她一個閉嘴的手勢。她竟然把嘴閉上了。我想還是人做了虧心事,底氣不足吧?墒俏也恢罏槭裁,又補上一句:“你女兒還說了對不起!
女人這回可能真氣瘋了:“你是說我的女兒說謊嘛?”“我們從來沒有這么說過,女士!痹谝慌悦Φ谋人_小子可能撿回了自己的底氣。
“是呀,我們沒這么說過!蔽腋胶椭。
我看到菲母的臉氣的走形了。為了掩飾自己沒有生氣,她竟然笑了起來。我想,這可能就是氣到笑出來的表情吧!
這時,我的比薩好了。店里也來了很多買比薩的顧客,都在圍觀這個局面。我接過我的比薩。為了要掩飾我顫抖的手,我故意說:“怎么我的沒有掉啊?”然后瀟灑的往門外走。
女人還在吼。我覺得應該讓她閉嘴,走到門口,轉過身,說:“如果你真想找經理,我現在可以跟你去!比缓,推開門走掉了。
回到車里,我覺得我做了件大膽的事,想想她還在那邊鬧,可能真的去找經理,而我不在場做證明,那我這次就大膽到底吧,舉著比薩轉身走回店里。
發現,那女人已經帶著孩子走了。
“能給我一些餐巾紙嘛?”我對著比薩小子說。小子看見我,會心的跟我笑著,然后拿出一疊餐巾紙。
“你最后給她了嘛?”我問!皼]有!薄斑@就對了!”我豎起大拇指,給他鼓勵。
我們相視而笑。回家的路上,我想到了很多很多。這是我第一次在加拿大“管閑事”,可是我覺得我自己像立了大功似的。沒有人跟我說“謝謝”,但是我得到的遠比一句“謝謝”要多得多,我再一次體會到在加拿大是很講道理的。
雖然事情很小,只是不到5塊錢的比薩,可是我明白了“管閑事”也不一定是件壞事。就像我一開始也是不想管這事,因為不知道后果會怎樣,可是當我最后知道結果的時候,其實還是正義的這方會永遠不敗。
很多時候,我們膽小,不愿意去多事,但是我們可能也會遇到別的族裔來管我們的“閑事”,來幫助我們。如果我們中國人,不去多幫助別的族裔,我們會更加被認為是獨立的一群。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句話在中國很對,但是在加拿大可能不完全正確。(摘自加拿大《星星生活》,作者:程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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