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wǎng)7月22日電 據(jù)日本新華僑報網(wǎng)報道,“姜昆又來日本啦!”“有票嗎?能不能找人幫忙買張票?”這是最近日本華人社會流行的的話題之一。
近日,記者在參加日中文化交流協(xié)會舉辦的歡迎以姜昆為團長的中國曲藝家協(xié)會代表團的活動時,發(fā)現(xiàn)有400個席位的禮堂居然涌進了1200多人?磥恚袊南嗦暣髱熃ネ瑯右采钍苋毡救藲g迎。
姜昆的開場白非常風趣,他說:“今天晚上,我們將有一場小小的演出,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悶,因為大家心里都不知道能不能把這個任務(wù)完成好,大家都后悔在來之前沒有學會日語。我們也希望今晚的演出能夠為大家展示出中國曲藝的風采,讓大家多看到些中國曲藝的樣式。”接下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開懷大笑,一波又一波的熱烈掌聲。
演出結(jié)束以后,記者抓緊時間對姜昆進行了采訪。姜昆呢,先送給記者一本《姜昆外傳》,然后毫無架子地交談起來。
記者:如今在日本的許多華僑,當年在國內(nèi)的時候都是聽著姜昆老師的相聲成長起來的,他們現(xiàn)在仍然是您的“粉絲”,您能否對新華僑“粉絲”們說幾句話?
姜昆:我們已經(jīng)連續(xù)四年在日本的東京、大阪、橫濱表演中國曲藝,也包括我們相聲。為什么要搞這樣的演出?我們的出發(fā)點就是“歡歌笑語到東瀛”。我們想到許多人從祖國來到日本,有了自己的事業(yè),成為了新華僑。他們付出了努力,也應(yīng)該有自己的享受。如果能夠讓他們通過相聲藝術(shù)來聽聽家鄉(xiāng)的藝術(shù)、家鄉(xiāng)的聲音,那一定會得到歡樂,有所享受的。在和許多新華僑的接觸中,我們也從心底里深切地感受到大家有這樣的一種需求,所以我們才一次又一次地來到日本舉辦這樣的演出活動。不瞞您說,有的時候我都怕人家煩我了,但看到大家每次都是那么熱情地歡迎我們的到來,我們就感覺自己這件事情做對了。
我們在日本的活動中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針對新老華僑的“歡歌笑語在東瀛”活動,另外一個就是我們曲藝家協(xié)會與日中文化交流協(xié)會的互訪活動。前者面向的是來自我們中國的華僑同胞,后者則是面向日本的藝術(shù)界。
記者:姜昆老師每年都要到日本來舉辦演出,您能否談一談對日本的印象?
姜昆:我跑了幾十個國家,可以說走遍了世界上一大半的地方。只有在日本,我才感受到一種文化的認同。我覺得,其他國家沒有任何一種藝術(shù)形式能夠像日本文化那樣,與中國文化有那么多相似之處。從這一點來看,說中國與日本是一脈相承也好、一衣帶水也好,都是不過分的。在別的國家的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是外國人。但是到了日本,看到了那么多的華人,看見到處都是漢字,就能夠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文化上的認同——這種一衣帶水的感情是很深的。所以我覺得,到日本來,真正能夠進行中國曲藝與日本藝能、中國相聲與日本漫才之間的交流。
現(xiàn)在,中國開始強大起來,那種簡單的觀光購物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如今,走到日本的商店里,經(jīng)常會看到商品上掛有“Made in China”的標簽,而日本的很多東西在國內(nèi)也都有得差不多了。所以,我覺得更深層次的文化交流和相互之間的學習是至關(guān)重要的,這也可以說是我們這一代人和下一代人應(yīng)該肩負起來的非常重要的使命。
記者:有人說日本的漫才猶如中國的相聲,您多次訪問日本演出,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姜昆:因為語言的障礙,使我對日本的漫才了解得不多透。但是,我知道在中國傳統(tǒng)的對口相聲中,表演的角色有兩個,一個是逗哏,另一個捧哏,相當于主角和配角的關(guān)系。通過“逗哏”和“捧哏”的對話表演,產(chǎn)生了中國的相聲喜劇藝術(shù)。
捧哏角色,藝術(shù)貢獻大;而報酬少,功名所得少。如果相聲表演是一盆耀眼奪目的盆景的話,逗哏是耀眼的紅花;而捧哏就是默默奉獻的綠葉。再做一個比喻,將相聲藝術(shù)形容成為一個家庭。逗哏是父親的角色,而捧哏則是母親的角色。捧哏角色,體現(xiàn)了母性與大地的胸懷。
據(jù)我了解,在日本漫才藝術(shù)中,也有類似的藝術(shù)角色分類;不過他們不是叫做“逗哏”,“捧哏”,而是叫稱“上手”,“下手”。
我想,無論是“逗哏”,“捧哏”;還是“上手”,“下手”,中日兩國曲藝界都是兩個角色通過對話、對語交流,將相聲情節(jié)中的故事講述給觀眾,并將非常理、非邏輯的結(jié)果展現(xiàn)出來,產(chǎn)生強烈的、矛盾的對比和結(jié)論;從而營造出幽默、喜劇的效果。這種藝術(shù)上的相似性和相通性,讓我們中日兩國應(yīng)該更多的交流。
記者:您的老搭檔李文華老師去世的時候,我們在日本的華人也看到您的講話了,您能不能給我們講一講李文華老師對您的影響?
姜:李文華老師是一個工人出身的藝術(shù)家。他的身上具有的品質(zhì)確實是很多人身上所不具備的。他的樸實、與老百姓相處像跟自己家人一樣的感覺,確實不是光憑學就能學到的。那真是要用心去體驗,或者一定要像李文華老師那樣去做才可以的。
每個人在看到了李文華老師表演后,都會感覺他就像自己家里的長輩一樣。他說話的口氣,也像自己家里的老人一樣。因此應(yīng)該說,李文華老師是得到了男女老少、婦孺長幼的愛戴。這是很難做到的。我想他身上所具有的品質(zhì)可能是我們現(xiàn)在一些年輕的藝術(shù)家一輩子都學不完的。所以在紀念李文華老師去世的時候,我就跟大家講了這么一句話:“他已經(jīng)闊別舞臺二十多年了,但他好像昨天還在舞臺上表演似的為大家所熟知,這是現(xiàn)在那些曇花一現(xiàn)、風靡一時的演員所不能比的!蔽铱吹饺毡疽灿羞^這樣的演員,那就是一位演歌的演唱者美空云雀。記得那次我到日本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她去世——那真是萬人空巷,舉國為她送葬,由此可見一個好的藝術(shù)家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當記者謝別姜昆的時候,他說一件事情要“拜托”給記者,那就是:“通過你們《日本新華僑報》向所有在日本的華僑同胞問好。我們會用不盡的歡笑來填補你們生活中的空白!(吳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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