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11月29日電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貝爾斯登(Bear Stearns)副董事長唐偉表示,他還不知道自己策劃的貝爾斯登與中信證券的聯姻,是否將獲得中國監管機構的批準——雖然監管機構只需對這個交易的一部分進行審批:貝爾斯登收購中信證券少量股權。
交易其它部分包括雙方在香港組建合資企業和中信證券對貝爾斯登的投資,但它們不受中國監管機構的控制。而且,監管機構很可能將批準這次擬議的交易,因為它符合中國的政策。
這是一個經過多年學習得來的、非常中國式的深思熟慮:請求批準可能意味著喪失良機。當唐偉第一次想到為貝爾斯登引進中國投資時,這是他生命中兩個使命的自然結果:作為兩個世界之間的橋梁,并從中牟利。
對于中信證券的高層而言,唐偉是這宗交易得以推進的重大原因。中信證券董事長王東明表示,其它曾經聯系過他的美國公司,沒有一個可以媲美唐偉的人。
中信證券的高管已經在利用唐偉對全球金融的洞察力。他們的主要擔心之一,是如何抓住近期中國股市繁榮的機會,而不重蹈他們眼中日本人在上世紀80年代末繁榮時期犯下的錯誤。
唐偉表示:“他們看到野村等日本企業,想從中吸取經驗教訓。”野村證券是日本最大的券商。在中國高管看來,日本的銀行與證券集團在80年代后期只差一點就能成為全球性大企業,但未能充分利用自己的機會。
例如,他們認為日本人在繁榮頂峰時期為資產支付了過高的價格,并因此受到批評。更重要的是,日本金融集團未能在海外招聘當地人,而是將日本人派往世界各地擔任要職。
唐偉補充稱,另一個擔憂是薪酬這個敏感問題。他表示,中信證券的員工指出,前來商討股票聯合包銷的外資證券公司員工,很多人曾在中國企業供職,但為了更高的薪水而離開了本土企業。
唐偉在中國長大,1982年,他跟著女友(現在是他的妻子)懷揣20美元去了美國。當時他18歲。他本身就是一個例子,說明海外工作可能多么有“錢途”。到了1992年,貝爾斯登首席執行官吉米·凱恩(Jimmy Cayne)任命唐偉在香港負責該公司的亞洲業務。
假如這筆交易通過審批,唐偉可能加入中信證券的董事會,并將是雙方香港合資企業的兩名負責人之一,繼續扮演兩個世界之間的橋梁角色。但他表示,他可能不會長時間擔任這一職務,因為他想關注更大的問題,而不是去考慮“布置家具的風水問題”。
據知情人士透露,中信還沒有決定誰將加入貝爾斯登的董事會,而這一美差已經成為了激烈游說的目標。
唐偉表示,這次聯姻應該得到友好回應。“隨著中國對外國競爭打開大門,政府想讓本土公司變得更具競爭力,”他表示。“與此同時,他們明白,他們需要更多的資本市場技術與產品。”
不過,當唐偉在18個月以前與中方首次展開談判時,情況非常不一樣。中國股市在令人失望多年之后,剛剛開始自己戲劇性的攀升。而貝爾斯登的股票當時表現強勁。
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隨著中信證券市值的飆升,雙方可轉換債券的交換變得更加不平衡。
此外,隨著貝爾斯登旗下兩只對沖基金在今年崩潰,該公司在次級抵押貸款方面也存在很大的風險敞口,貝爾斯登的高管不得不竭盡全力,確保中信的投資不被看成是救援性融資。
在吸引中國投資者時,貝爾斯登首先聯系了時任中國建設銀行行長的常振明。常振明來建行以前曾在中信就職。但到去年4月,當雙方正在談判的傳言出現之后,高層非常擔心美國可能出現的抵制反應,中方的支持者停止推進這筆交易。但是唐偉堅持了下來。當常振明重回中信時,唐偉將重點轉移到了那里,并獲得了中國中信集團原董事長王軍的支持。
去年,唐偉幫助中信集團的另一個子公司募集了11.5億美元,用于收購加拿大Nations Energy在哈薩克斯坦的油田。他還曾為其它中國企業幫過忙。在米塔爾鋼鐵(Mittal Steel,現為阿塞洛-米塔爾鋼鐵(Arcelor Mittal))收購湖南華菱集團37%的股份時,他曾擔任華菱集團的顧問--當時,這筆交易是國際戰略投資者對中國上市企業展開的最大規模的并購案。
唐偉可能還會再次扮演這種角色。如米塔爾所言:“任何想要在中國進行大型交易的人,都將聽說過唐偉。”(記者:Henny Sender,譯者:李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