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陣腳。當學校留學生中心的職員向她了解情況時,她堅決否認做過陪酒小姐,一度獲得了學校的同情,學校還讓她暫時搬到留學生會館里而住;當她的指導教授向她了解情況時,她又變得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教授耐心地說:“你要說出實話,我們好幫助你。”她說了,說自己晚上是在一家酒店打工,說這家酒店是一家沒有登記的不屬于風俗行業內的酒店,說自己每個小時只拿1200日元的工資,說自己只站在柜臺里面給客人倒酒,還兼著洗杯子的工作……教授的回答是:“如果情況是這樣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這個日本男人依然不饒不休,幾乎是每天的早上和晚上都要到她原來的住所來“圍追堵截”,幾乎是每天都要到大學來找留學生中心的職員和她的指導教授。
她軟弱下來,多次與這個日本男人商談,央求這個日本男人:“你饒了我吧,我把花你的錢都還給你。”日本男人的回答是:“我們之間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我看著你討厭,我要讓你回國;你回國后,我還要到中國去,告訴你父母,你在日本做了丟人的事情。”
這個日本男人的做法生效了。教授對她說:“我們受不了他天天來鬧,你還是回國吧,你現在已經不具備讀書的條件和環境了。”留學生中心的職員也對她說:“你給學校添了不少麻煩,還是盡早從會館中搬出去為好。”
她茫然無措,希望記者幫她出個主意。其實,這種棘手的事情,記者也是無能為力的。因為社會上確實有些人和事,是法律、行政、輿論都管不了的。這種人,在我們中國大多屬于“滾刀肉”一類。
當然,看著她淚眼漣漣的樣子,記者還是給她提了一些建議。比如說,到警察署去找警察談一談,看看能否得到警方的幫助;把那8萬元寄給這個日本男人的妻子,并寫信向他的妻子說明此事,尋求來自他家庭內部的“幫助”;把那個微波爐寄還給他的公司,借此也給他“披露”一下;要么自己悄悄地搬家,明年換一個學校再上研究生,今后打“地道戰”。
此后連續幾天,她天天來電話。她說:自己又去央求過那個日本男人,但那個日本男人強硬地回答:“不把你趕回中國誓不罷休。”她說:自己去找過東京都警視廳外國人相談所,警察把那個男人叫來談了一次話,最后也表示無能為力。我問她:錢還了嗎?微波爐還了嗎?準備搬家嗎?
她回答:錢和微波爐都沒有還。搬家需要錢,我想用這筆錢先回國躲避一段時間。她還說:學校已經對她勸退了。
記者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更想直言秉書:情感上的玩火者,大多要引火燒身的。如今,她辭退了往日的工作,每天夜不能寐,以淚洗面,把眼淚荒棄于沒有情感的空間。假如,眼淚的浮力可以抒解生活的壓力的話,假如,這種眼淚能夠使靈魂又一次在命運的十字架上接受拷問的話,記者想說,生活中不能沒有眼淚。
歷史上這種錯誤時常發生,唯愿這種錯誤在中國留學生身上不是永恒。
參與互動(0) | 【編輯:王海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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