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最近在清華大學組織的活動上對“山寨機之父”名諱欣然接受。這種“君子坦蕩蕩”出乎業界人士意外,也撕下了聯發科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以前,媒體把蔡明介稱為“山寨機之父”,聯發科公關還出面澄清和否認;現在坦率的態度相比于以前的遮遮掩掩可以算是一種進化了。或許山寨機無孔不入的猖獗現狀,給聯發科壯了膽色。明眼人都明白,聯發科努力為山寨機正名,并非為山寨機產業發展著想, 而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
如果在巫婆開放的裸體上披上一身華美的外衣,是否就可以完成從巫婆到天使的演變?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蔡明介對山寨機的生存模式找到了堂皇的理論依據,即哈佛大學商學院教授克里斯汀在《創新者的兩難》中提出的“破壞性創新”一詞。
在商戰中,市場贏家最常掉入這樣的陷阱:當他們站穩腳跟后,把資源放在維持現有的事業和顧客,而忽略從邊緣冒出來的破壞性競爭者。破壞者以打開低階或新顧客群的策略,慢慢掠奪市場,最后吞并市場在位者的顧客與事業版圖。
從這里來看,山寨機是貌似神不似,“破壞性創新”只是蔡明介強加到山寨機身上的一件“皇帝的新裝”。由此看來,蔡明介是在偷換概念。破壞性創新是在尋找努力尋找市場空白,以自身差異化方式開辟出一片市場藍海。但山寨機卻是在為自身短期利益犧牲消費者長遠利益和讓自己背上不正當競爭的嫌疑,游走于法律和監管之外。這種生存模式不僅為中國法律所不容,而且為其他很多國家和地區的法律法規所不容。山寨機在巴基斯坦和印度被禁止銷售,在中國被工商、稅務、工信部等聯合執法嚴查就是很好的例子——盡管山寨機是否依法納稅,是否合法經營,都不是聯發科在慫恿,但聯發科的存在確實助長了山寨機非法經營的囂張氣焰。
顯然,破壞性創新是打破舊的產業鏈生態,但不應帶來犧牲國家利益和消費者利益的結果。合法經營是對任何商業組織最起碼的要求,在這里姑且不論。以低價出現的山寨機讓“勞苦大眾”用得起手機這種現代化通訊工具,但山寨機又置低端消費者利益于不顧。用過山寨機的都知道,山寨機質量不過關,使用壽命比較短,談不上什么售后服務保障——當然,很多品牌機質量不過關,手機成為快速消費品的特點,足以讓山寨機渾水摸魚,蒙混過關。但隨著消費者需求越來越理性,隨著品牌機質量越來越穩定,價格越來越走低,山寨機被弱化也是一種大勢所趨——這正是聯發科努力漂白自身和合作伙伴的原因所在。
盡管聯發科市場能力很強,不斷拉進新合作伙伴,甘作山寨大王,但棄暗投明,背叛聯發科的也是越來越多。曾被稱為山寨機大王的金立和天宇朗通這些年都在為自己爭取正統身份——這正是有理想的山寨機發跡后的必由之路。天宇董事長榮秀麗就公開表示,使用聯發科芯片只是企業發展的階段性選擇。五大外資瞧不上聯發科方案,也說明聯發科被擋在主流陣營之外——盡管這個世界窮人很多,山寨機還是很有市場。(曾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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