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的電信重組到今年的3G放號,中國3G市場演進的情況大大超出業內的預想,特別是與3G支持者所勾畫的情景存在較大差異。對此,電信專家史煒站在市場和百姓需求的角度,繼續解析我國3G發展
中國的三大運營商在做3G規劃時的市場背景與做2G時完全不同。這是因為,3G已不是我們傳統的通信業務概念,3G是一種綜合信息組合的產品,是基于移動和互聯網的增值性服務。這樣的服務在發運營牌照之前,理論上的前瞻性分析很容易讓專家、企業浮想聯翩,就像活人畫鬼一樣,誰都可以畫,誰都可以說自己畫的最像,因為世界上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見到真鬼的樣子。在這樣的情況下,3G發牌了,許多曾經想得很清楚的事情今天竟看不清看不懂了。
3G和2G運作模式比較
我們在做2G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個龐大的、空白的、饑渴的、單一的需求市場。1991年,手機(大哥大)是一種形象、身份,需求是供給的數倍,市場是一個絕對傾斜的賣方市場,而服務是非常單一的語音服務,價格又是完全壟斷的賣方單一定價。而3G發牌時,中國已是世界上最龐大的以語音服務為核心的移動通信市場。在百姓心里,3G與2G的差別遠比媒體廣告的宣傳小,消費者對3G使用的沖動絕對不能與當年2G入市時相比。
于是,在3G市場在現實中不斷被看淡的情況下,下一步市場的承受力是什么樣,三大運營商不知道;老百姓究竟需要什么樣的服務,三大運營商也不知道。這就決定了3G和2G最初的運作模式肯定不同。
盡管三個運營商都在做自己的戰略,比如,中國移動在“拼湊”TD產業鏈,中國聯通在打造全業務和終端品牌,中國電信在推其天翼的時候,也沒真正搞懂天翼到底在做什么。今天,面對3G,中國移動就如同一個“趕著牛車爬山”的車把式,牛能不能把車拉上山坡,趕上去以后,牛是累死了還是殘疾了,中國移動自己也不知道。還有就是每天在電視上閃爍的“G3”,到底講的什么,我問了許多每天宣傳G3的人,竟沒一個人說得明白。中國聯通提的“沃3G”概念更虛了,我相信中國聯通百分之九十九的員工都說不出“沃”的含義。
所以這一個月的變化給我最深的感受就是:中國的3G,你究竟還能走多遠?幾年前,闞凱力教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3G必死”。現在很多人又回頭來聊他的這句話,似乎大家開始認為老闞的判斷可能是對的,盡管大家不認可他所使用的論據。
3G放號時,運營商還在一種2G時代的思想體系下尋求市場的規劃、布局。而這些東西在3G時代都是找不到對象的,所以3G放號很難再現2G的風采。市場調查與跟蹤表明,絕大多數老百姓沒有主動換一個3G手機的想法,一些年輕人覺得3G挺新鮮,但使用中(體驗)普遍認為,其與2G沒多少差別,因為3G的移動互聯網現在畢竟受到費用、網絡覆蓋、終端等的限制,各種增值服務與消費需求還存在很大差距,老百姓希望通過3G提高語音服務多元化、優質化的愿望,以及運營商希望通過3G獲得語音業務以外的更多增值業務收入的愿望,在現實中有點不搭界。前一段時間,搜狐做過一個調查,參與調查的網友中,只有5%左右愿意在近期購買3G手機、使用3G業務。這個數據也說明,現在的數量沒有達到之前宣傳說的預期。
3G應該有一個市場孵化期,切莫等同于2G時代
如果從中國信息化建設的長遠發展看,3G應該有一個市場孵化期,但是現在運營商的戰略是把3G的孵化期和2G的孵化期等同了。2G的時候,每個月新增用戶達幾百萬,但3G孵化的可能是對2G具有替代意義的“新雞蛋”,所以,在缺少對“新雞蛋”的基本認可之前,3G的新增用戶是上不來的。而在消費方式上,3G是可替代的新產品,而2G當年是無可替代的新產品,這兩者孵化的概念在經濟學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我覺得3G放號幾個月以后,我們在判斷上的一個失誤就是缺少對3G產業化、演進方式的一個正確認識。我最近去各地運營商的省公司調研,最深的感受是:運營商就好像被打了雞血,吹響了沖鋒號了,要上前線了,但是他們不知道前線打的是一個什么樣的戰,好象你沖上去以后3G就是你的了,你就是英雄了。但是集團公司忘記吹集結號了,最后,省公司隊伍都給打沒了。
3G是中國老百姓在經過近二十年高速發展的通訊享受基礎上,再上的一層樓。有了3G,將給老百姓增加很多移動互聯網的功能,同時也增加很多服務的內容,但是這些內容能否實現,選擇權不在運營商,而屬于老百姓,老百姓有最大的自主選擇權。老百姓不用,運營商怎么發展都是死的;老百姓要用,運營商不用推銷,也能夠發展起來,現在是運營商在“咯吱”老百姓,非要讓老百姓笑,但老百姓怎么可能還像三歲的娃娃呢?史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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