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復的創新工場就像是一個科技公司和天使投資的混合體,他自己稱其為“有組織的天使投資和創新產品”,在這個平臺上,李開復的任務是“整合”,“我分別要來優化好的想法,好的創業者,好的工程師。”他說,一旦項目孵化成熟,創新工場將會對其投資,并且將整個團隊剝離出公司,獨立出來的公司可以接受風險投資走上市的道路,也可以被出售給其他公司。
這種模式可以充分發揮李開復在高科技項目上的管理經驗,各種資源整合優勢,正如他在谷歌所做的。不過這個看起來理想的模式目前看來也有著明顯缺陷,例如提出項目的人最后未必是項目的主導者,這顯然會傷害創業者的動力。還有,在創新工場平臺上的創業者并不需要自己投資資金,相反,他們還能在創新工場里拿到一筆足夠生活所需的工資,這樣會不會導致創業者的潛力得不到足夠的激發?“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李開復回答,“我覺得可以讓他出錢,但是我覺得要看個人的經濟狀況。”創新工場的模式還有很多盲點,李開復并非沒有看到,“我也可以考慮,但是這是未來的,現在什么都考慮的話,我就沒有時間做事情了,其實就是說什么事情都要理解一個道理,你不可能一網打盡。”他說。
這些問題并不真正值得擔心,商業模式的調整空間很大。最大的麻煩其實在于,李開復這個模范職業經理人,能夠在自己創業時找到狼性,有足夠“狠”勁嗎?
“節省、拼命工作,你也可以把它當做一種狠。”李開復回答。他舉例說,當初在買創新工場域名時,對方開價2600美元,就是這個看起來完全可以接受的數字,李開復最后硬是把價格砍到了1000美元。公司的辦公場地也是他自己去談判。“我找回了我的激情。”他說,“過去的一個星期左右,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但是我一點都不累。”
接下來,他用一長串排比句展示了自己“狠”的一面,“我能不能把表現不好的人Fire(開除)掉?毫無疑問,過去我也可以。我能不能做一些不道德的事去欺負競爭對手?這個我不能。我能不能比較本土化的去做事情?我絕對可以。我會不會拼命工作,然后要求員工也拼命工作?我會。我會不會拍桌子罵人?我不會。但是我會不會用很嚴格的標準去告訴員工,你如果達不到這個,會有嚴重的后果?這個我會。”
曾經創業過的唐駿,這樣看李開復的創業大敵,“最大的敵人是他自己。中國不缺市場,中國不缺人才,但是中國就是缺真的可能把握市場機遇的這些人。”
自己買域名、自己租場地、親自給工程師買盒飯,李開復從來沒有挺起身段擺譜,但他能像中國的創業者敏銳發現、野蠻生長嗎?
“其實我們的賭注就是我能看得清楚那些工程師、創業者和想法,然后我能把他們撮合在一起,這個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的。”他說,“同時我也承認那種過度野蠻,尤其下三濫的事情,可能是我比不上其他人的地方,我希望前者比后者遠遠更重要。”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可能能做的那些野蠻的東西,超過你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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