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歲首,一個尚未滿月的殘疾寶寶成為了熱點新聞——一方面,是“忍痛”放棄治療的父母家人;另一方面,是奔走呼告要給她“一個機會”的陌生人。生?還是死?是殘忍的放棄還是沖動的救助?爭論自網絡上蔓延,直至各種傳統媒體的跟進,一時間眾說紛紜。事件的發生和進展,再一次將一個嚴肅的話題擺在了公眾面前——生命是否可以被仲裁?
相似的追問曾經不止一次地出現。稍遠一些的如2007年因丈夫拒絕簽字手術而死去的孕婦李麗云,稍近些的如去年被發現棄于水溝中的甲流男孩。面對這些曾經的熱點新聞,我們姑且不去探討做決定一方的心理動因,也暫且放棄對迷霧重重的表象的分析。當時間讓熱點冷卻、公眾關注的焦點一次次轉移,始終令人無法回避的,是每一次冷冰冰的死亡面前,那些更加冰冷的決斷。和這一次的殘疾寶寶一樣,被決定的一方常常因各種失去或根本沒有表達的能力,掌握生死大權的還往往是他們最為親近的人。是相關醫療規定的無情?還是現有法律法規的漏洞?是出于遠慮的“理智”戰勝了解決近憂的親情?還是對責任的逃避和人性的泯滅?不管怎樣的追問,一個不容置疑的前提,是對生命價值的認定和生存權利的尊重。
想到古人。《孟子》有云:“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因為懷有仁德之心,對動物不能殘忍地奪取其生命。對于人,則更是不能肆意殺戮。古人對生命的高度重視,值得今天的人們好好思索。從當年的“虐貓事件”到如今不時可見的被遺棄的寵物,從死在手術臺上的孕婦到被棄于溝渠的病童,某些今人的行為,早已不只是一個“冷血”所能形容。
值得警惕的是,當這樣的“冷血”事件一次次發生,那些有悖于人類基本情感準則的“冷靜”行為會像病毒一樣彌散開來,侵襲社會的肌體,讓冷漠成為一種可怕的“社會病”。想想去年曾在一些城市發生的酒駕傷人案,想想一次次令國人震驚的礦難,血淚背后,正是對生命的嚴重漠視。遺憾的是,這樣的漠視依然在繼續。針對前文提及的殘疾寶寶事件,某網站日前推出了一項關于“贊同還是反對救治”的調查,結果顯示,持反對意見的人不在少數,還一度超過了贊同方的人數。他們給出的理由是“與其治不好,不如讓她死。”
面對生命,這樣的“理智”難道是可取的么?當汶川地震后,面對廢墟下可能存活的人們,是否可以因為他們面臨殘疾而放棄救援呢?當然不能。所以我們看到了一次次生存紀錄的誕生,聽到了“不拋棄不放棄”這樣振聾發聵的誓言。同理,面對身患絕癥的哈薩克族女大學生阿依努爾,各族同胞攜手相助,無疆大愛托舉起生的希望。這,才是人類社會應有的對生命的尊重和執著。
面對生命,讓我們再多一些熱情、尊重和愛。為生命祈禱!(王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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