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天河區東莞莊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出租屋,屋里一片狼藉,小江(化名)的母親李女士一臉淚水,她這兩天又被兒子小江打了!“他變得我簡直都不認識了!”
小江現在17歲多了,在母親的記憶中,他兒子一直都很懂事。在廣州讀初中時,經常幫忙做飯,一家人其樂融融;16歲時第一次打工掙了200元錢,回家給奶奶祝壽時,給親戚家的小孩每個人發了10塊錢;工作累時,自己鼓勵自己“等掙夠錢了,就換份輕松的工作”……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變了,兒子不肯去找正當工作,一開口便是要錢,不給就狠命地踢打母親,“我都快要被他打死了,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李女士很無奈,只好求助于媒體。
張口要錢,被拒打母親
本月21日下午,收到李女士的求助電話,記者來到她的住處———東莞莊一間昏暗的出租屋,與母子倆交談許久,希望能改變小江對母親的態度,重新樹立正確的價值觀。然而后來記者得知,當天傍晚,小江把正在上班的母親叫回家,關上房門將她暴打了一頓,“手臂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頭發也不知揪下多少。”家里被小江砸得一團糟。當晚,李女士和剛來廣州看望孫子的小江奶奶,不得不住到了李女士的妹妹家。
第二天,李女士忍不住悄悄回家探望,小江看見母親后便向她要5000元錢。“他說要去東莞帶回一個女孩子‘賣’到廣州的休閑會所。”但李女士實在拿不出錢,也不敢拿錢給兒子做違法的事情,為此又招來兒子一頓暴打。
24日下午,有電視臺記者來采訪,然而當出租屋內的小江看到攝像機后,猛地反鎖了房門,隨后就傳出猛烈的砸東西的聲音。李女士說那是兒子在發脾氣,“家里的電視機遙控器、冰箱都被他砸爛了,這下新買的電飯鍋也沒了。”
目擊者黃小姐驚恐地向記者描述,砸東西的聲音持續了十幾分鐘,之后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小江氣沖沖地從屋里沖出來,當著外人的面狠狠甩了母親幾耳光,之后又使勁拉著母親的頭發,將她拉到樓梯口角落里踹了幾腳。李女士立即哭了,然而兒子并沒有停手,他不停地踢打著母親,并大聲吼罵。附近鄰居都悄悄地關上了門,一位大伯過來勸阻,小江卻指著大伯大吼不要他管,“小心我哪天不高興把你殺了。”
打了十幾分鐘后,小江氣鼓鼓地甩門而去。臨走時他說讓母親給他一萬元,從此斷絕母子關系。打斗后,磚砌的樓梯扶手被撞破一大塊。屋里,李女士掩面而泣,地上一片狼藉,桌子推倒在地,唯一值錢的電飯鍋已經癟了。抽屜里有火燒的痕跡,“里面都是他爸爸的東西,他剛點火燒了。”
不管兒子,母親放不下
哭過之后,看著一片狼藉的“家”,李女士終于絕望了,“這個孩子管不了了,我已經盡力了,過幾天我也回老家。”
對于這個孩子,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失去信心。爺爺、父親都已經絕望,稱不會再管,李女士妹妹也建議,將小江送去精神病院算了。只有李女士還放心不下,“如果我也不管他,這個孩子肯定要毀了”。
但這次她傷得太深了。扶起倒下的書桌,整理未損壞的書籍、用具,李女士在默默地收拾房子。“每次吵完之后都是這樣,我就一次次地整理。”她打算退房,兒子讓她傷透了心,尋求媒體幫助已是她最后一個希望,現在這個希望似乎也要破滅了。
“我打算下個星期就回老家,再也不想來這里了。”李女士邊擦地邊抽泣。因為租期未滿,她為了給房東留下好印象,將房間收拾得格外整齊,蹲在地上,很認真地擦拭地板,所有的角落都不放過。但被小江剛踢壞的廚房門卻再也修不好。
李女士說,現在后悔極了,“與兒子隔閡那么大,都是我造成的啊,真不該在孩子那么小的時候就離開他。”當初她是想掙多些錢讓兒子過上幸福的生活,沒想到現在竟然是“錢”讓兒子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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