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5月11日電 據廣西政法報報道,原廣西農業機械化管理局正處級調研員、企業指導處副處長譚佩山及會計李干忠與出納員呂秋等人用公款在南寧市的一些酒樓吃喝玩樂,集體嫖娼,共“消費”掉公款23萬多元人民幣。
今年2月,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以貪污罪,終審判處譚佩山、李干忠、呂秋3人3至7年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判令他們將尚未退賠的部分贓款退賠。
其實,譚佩山等人曾經有過光榮的歷史,曾有著讓領導和同事們稱贊不已的工作業績。
1946年出生的譚佩山是融安縣人,曾在某部服役20年,16次榮獲各級嘉獎,在援越抗美的戰場上火線入黨,復員后在廣西農業科學院工作了兩年,1986年10月調任自治區農業機械化管理局辦公室秘書。1992年10月,譚佩山被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1996年5月,又調任區農機局新成立的企業指導處副處長,主管全面工作,并兼任中國農機化報社廣西記者站副站長。自此,譚佩山更為春風得意。他經常出入酒樓賓館,頻繁接觸各方人士,廣織關系網。
譚佩山認定自己日后必定會一路高升。他最迫切的希望是去掉官銜前的“副”字,盡早當上處長。然而,1997年3月,譚佩山盯著不放的“處座”讓別人坐上了,他改任正處級調研員。雖然仍然兼任著企業指導處副處長,級別是升了,但卻不是處里的“一把手”了,譚佩山認定自己昔日的“酒宴”和今后的仕途全都完了,內心頓生失落感。
極端的心理失衡,加上看到社會上一些人整日里吃香喝辣的,譚佩山也開始頻頻出入酒家吃喝玩樂。一個國家干部的那點工資哪能經受得了如此折騰?譚佩山隨之入不敷出。很快他便打起了公款吃喝的主意。他“盯”上了在局里當會計的老鄉李干忠,于是便給李干忠“洗腦”:你看看你,工作那么認真負責,為單位節約了不少經費,卻得不到重用,你虧不虧呀?倒不如實在一點,我們一起出去吃喝玩樂,找小姐輕松輕松,再拿發票回來報銷,那種生活該多瀟灑。
比譚佩山小兩歲的李干忠由于只有初中文化,1996年5月才被任命為主任科員。自感“懷才不遇”的他很快與譚佩山達成“默契”:吃喝玩樂沒啥事,還沒有見過哪個人因吃喝而犯罪的。于是,兩人“粘”在了一起。
譚佩山和李干忠第一次共同尋歡作樂始于1997年10月的一天。那一天,他倆“打的”到了城西一家酒樓“瀟灑”。席間,“熱心”的老板為他們安排了兩個陪酒“小姐”,一個是酒樓的“公關部長”,一直陪著譚佩山喝酒,而另一個賣淫女“阿娟”則始終伴隨著李干忠。推杯換盞后,譚佩山和“公關部長”,李干忠跟賣淫女“阿娟”先后在這家酒樓包廂內的小套間里“騰云駕霧”。事后,譚佩山各給兩名小姐付了200元的嫖資。離開酒樓時,譚佩山讓酒樓老板多開了400元餐費發票。一個多月后,譚佩山把這次吃飯的發票和嫖娼多開的那400元發票交給李干忠,違規報銷了。
隨著外出“瀟灑”次數的增多,費用也大了,譚佩山又為報賬的事發愁了。由于李干忠是會計,只負責賬目審核,要把錢弄出來,還得經過出納員呂秋之手。于是,他們決定要拉呂秋入伙。一開始,他們認為1965年出生的呂秋太年輕,會出去亂講,暴露他們用公款吃喝嫖娼的事。但經一番分析后,他們又認為呂秋是“靠得住”的,因為呂秋與李干忠同在一個辦公室上班,兩人關系很好,譚佩山又是發展呂秋入黨的支部領導。果然,呂秋與他們一拍即合。不久,呂秋又拉上了自己的好朋友、同單位的收發員兼保衛員蘇某一起“并肩戰斗”。
自此,譚佩山等4人經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一起玩“小姐”。
譚佩山等人去得最多的自然是城西那家酒樓,他們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去那里“消費”兩三次。在那里,他們各自都有較為固定的嫖宿對象。在吃飯其間,他們會輪流在包廂內的小套間里與作陪吃飯的賣淫女發生性關系。
1999年6月后,因酒樓老板易人,譚佩山等人便“撤離”這家酒樓,在南寧市內多家酒樓“開辟”新“戰場”。他們4人一同出沒于這些酒樓,尋花問柳。
在短短的兩年半時間里,譚佩山等4人共涉足南寧市區及郊區的50多家飯店、酒家。在“激情燃燒”的飯局中,他們共與數十名賣淫女有染,其中的一些賣淫女經常與他們保持著嫖宿關系。
譚佩山等人花天酒地的生活,自然全用公款來“買單”。
其實,譚佩山、李干忠、呂秋早就商量好“個人消費,公款買單”的“招”了。那是1997年底,他們3人商量如何報銷共同吃喝嫖娼的費用。由于李干忠、呂秋是財務人員,沒有機會出差,而譚佩山經常出差,還有接待任務,他們決定由譚佩山出面填單報銷。于是,每次吃喝嫖娼大多是譚佩山出面“買單”,手上的票據額達到一定數目后,譚佩山便開始忙著報賬了。
譚佩山等人采用兩種方法報賬:一是譚佩山在報銷差旅發票和接待費發票時,只填寫報銷單上的小寫金額,便給單位分管領導簽字,待領導簽字后,譚佩山再按原先商量好的辦法,將他們吃喝嫖娼時在酒樓索要的發票和正常報銷的差旅發票及招待發票貼在一起,然后涂改已有領導簽字的報銷單上的小寫金額,再寫上大寫金額等內容,由李干忠負責“審核”入賬,呂秋負責復核后將現款支付給譚佩山;二是譚佩山負責填寫報銷單,沒有經過領導簽字,將他們吃喝嫖娼的票據交由李干忠負責“審核”入賬,由呂秋復核后便直接支付現款給譚佩山。
通過上述兩種辦法,自1997年底至2000年7月,譚佩山、李干忠、呂秋先后在單位財務的農機事業經費和預算外收入項目內報銷共同吃喝嫖娼的費用236262.90元。
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譚佩山等4人用公款吃喝嫖娼的行為不久便敗露了。
2001年8月中旬,一封舉報信寄到了區農業廳紀檢組,稱自治區農機局會計李干忠在退休后,遲遲未交出財務賬本,約一年后才上交賬目給新到的會計,在這一年時間里,組織上三番五次催促李干忠上交他填寫保管的賬本,但李干忠以種種理由推諉。
此事引起了有關部門的高度重視。有關部門對李干忠的財務賬本進行審計發現,當時作為調研員的譚佩山每月接待任務達五六次。接待任務如此繁重,超出了情理,有關部門及時上報自治區農業廳領導。2001年9月27日,當時已退休的譚佩山和李干忠兩人被有關部門立案查處。同年10月26日,呂秋也被“兩規”。在強有力的政策攻心和證據面前,在法律的感召下,譚佩山、李干忠、呂秋等人的心理防線被突破,不得不坦白交代了一切。隨后,譚佩山退出贓款80000元人民幣,李干忠退賠了22500元,呂秋退賠60000萬,蘇某退賠21000元。
鑒于譚佩山、李干忠、呂秋的行為已構成犯罪,檢察機關決定追究他們3人的刑事責任。2002年1月中旬,經南寧市新城區人民檢察院批準,李干忠、呂秋被南寧市公安機關執行逮捕,譚佩山被取保候審。2002年10月中旬,這起公款集體嫖娼案涉案人員譚佩山、李干忠、呂秋被指控犯貪污罪,押上了南寧市新城區人民法院的刑事審判庭受審。
法庭上,作為“大哥”的譚佩山極力推卸自己的責任。他對起訴書指控自己在犯罪方面起主要作用有“異議”,把責任往李干忠身上推,說李干忠才是整個案件的“核心人員”,因為用公款消費是李干忠提出來的……
經審理,南寧市新城區人民法院認為,在共同犯罪中,譚佩山起主要作用,系主犯,應按照他所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李干忠、呂秋為從犯,應從輕處罰。鑒于譚佩山、李干忠、呂秋犯罪后均分別退還了部分贓款,確有悔罪表現,可以減輕處罰。2002年11月底,南寧市新城區人民法院以貪污罪一審判處譚佩山有期徒刑7年,判處李干忠有期徒刑5年,判處呂秋有期徒刑3年緩刑5年,責令譚佩山、李干忠、呂秋3人退賠所貪污公款中尚未退賠的部分人民幣73762.90元。
一審宣判后,李干忠不服,以量刑過重等為由,向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今年2月,南寧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終審判決,維持了南寧市新城區人民法院以貪污罪判處譚佩山有期徒刑7年、李干忠有期徒刑5年、呂秋有期徒刑3年緩刑5年的判決,只對譚佩山、李干忠、呂秋應退賠所貪污公款尚未退賠部分的金額作了改判,因為未被追究刑事責任的蘇某已退賠了21000元,這部分退賠款應在責令譚佩山等3人退賠受害單位的經濟損失時予以扣除,故改判責令譚佩山、李干忠、呂秋3人將尚未退賠的部分贓款52762.90元人民幣退賠給區農業機械化管理局。(黃世釗、陳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