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7月2日電 “明明在嘴邊,但就是一時想不起來”,這是熟人相遇也常有的一種尷尬,也困擾了很多人。科學時報今天的一篇報道引述國內專家的研究成果稱,這個問題有望得到科學的解釋。
該報報道稱,最近,中國科學院心理健康重點實驗室研究員羅勁、羅躍嘉等,通過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技術,揭示了這種“知道感”賴以實現的大腦過程,證明“知道我知道”與“知道我不知道”可能通過不同的大腦過程來實現。從而向近半個世紀以來心理學家在“知道感”研究中對兩者不加區分的傳統做法提出挑戰。
據介紹,人類認知的一個顯著特性在于它不但可以認識和反映外在客觀世界,還能夠對自己的認識能力有所認識。當代心理學稱這種對認知能力本身的認知為“元認知”;“知道感”是其中一個典型例子,也是人們監控自身記憶存儲能力的體現。“知道感”的認知與大腦機制,可以加深對于元記憶現象的理解,開辟新的研究思路。研究小組精心設計實驗,通過fMRI技術對此進行了具體研究。
實驗分三個步驟進行。首先,研究人員讓參加實驗的大學生記憶一系列詞對,例如“項目—大臣”;然后,研究人員呈現前面的線索詞(項目—?)讓大學生回憶后面的靶子詞(“大臣”),在他們回憶不出來的情況下,令他們判斷自己是否對那個不能成功回憶的詞有一種“知道感”;最后,通過一項再認測驗來檢驗其“知道感”是否準確。實驗過程中,研究人員用通過fMRI技術記錄下試驗者在回憶信息時的大腦活動。
分析結果顯示:“知道感”(“我知道我知道”)的記憶項目與“不知道感”(“我知道我不知道”)的記憶項目的腦活動模式有著顯著的差別,“知道感”項目可以導致大量的腦(特別是額葉區域的)活動,而“不知道感”的項目則只伴隨有少量的腦活動。因此,“知道感”可能是基于一個積極的提取和元記憶判斷過程,而“不知道感”則可能基于一個“虛無的”腦活動狀態,也就是說,人們基于“一無所獲”而獲得“不知道感”。
研究者指出,進一步研究表明“知道感”依賴于一個“部分信息提取”過程,而“不知道感”則通過一個基于“線索熟悉性”的過程而實現。他們以前述“項目—大臣”詞對為例,“部分信息提取”是指對靶子詞“大臣”有所知曉,而“線索熟悉性”是指對線索詞“項目”感到熟悉。這一研究結果挑戰了近半個世紀以來心理學家在“知道感”的研究中對“知道感”與“不知道感”不加區分的傳統做法,對元記憶研究具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羅躍嘉說,本研究對哲學家深入思考人類自身“存在”這一永恒命題也有意義,并引笛卡爾名言“我思,故我在”加以強調。此外,對“知道感”的認知與大腦機制的探索,還可為人工智能研究提供有益的啟示。較為突出的一點是,當前的人工智能系統原則上只“知道”自己擁有某種信息,卻并不“知道”自己不擁有某種信息;而人的智能系統則兼具“知道感”和“不知道感”兩種元認知的監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