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默打人事件見諸報端之后,當事一方張默的家長張國立和鄧婕及其本人先后在媒體上表態,除道歉、表示悔恨、反擊媒體的不實報道之外,還表示“張默打人另有隱情,等時機成熟時將對外公開”,隨之而來的是對這一隱情的多種版本的描述,甚至還有報道將中戲教導主任黃定宇牽扯進來,認為張默打人是因為黃定宇給他戴了“綠帽子”。對此,黃定宇已于昨日在媒體上表達了“怒斥謠言”的態度。而當事另一方童瑤由于一直處于醫療檢查及養傷階段,故從事發至今一直沒有對外表態。記者于前天晚間在朋友引見下終于見到了在一家旅館內養傷的童瑤及其家人,并針對目前外界還未能明晰的四個焦點問題進行了有關采訪。
童瑤的傷勢如何?視力模糊,經常頭暈頭疼
童瑤被打后,她的傷勢到底怎樣,外界眾說紛紜,有傳傷勢很重的,有說傷勢比較輕的。對此,童瑤的母親向記者出示了這幾天來陸續拿到的醫療診斷書。記者看到:12月19日積水潭醫院范姓醫師的診斷結果為(注:空格部分的字跡,記者未能辨認):“頭、雙小腿、雙肘、雙膝、雙肩、背部多處軟組織__傷”;22日對19日補開的另一份由張姓醫生寫的診斷書:“鼻外傷,鼻骨骨折”;22日眼科王姓醫師開的診斷書為:“雙眼__皮下層出血,右眼視力0.6,左眼1.5”。此外,據悉還有一份診斷書,童瑤家人還未拿到手。童母還向記者出示了若干張童瑤被打后拍的照片……
記者看到,童瑤的雙眼瞼至今血紅且眼眶淤青,左眼外側的白眼仁明顯留有血痕,此外鼻骨微腫,雙肘及雙膝均有手掌大小的淤青未退……記者問童瑤現在感覺怎樣,半躺在床上的她說道:“我現在右眼看著你都模糊,而且經常頭暈頭疼,還有臉部肌肉要是動的話,會牽扯著鼻子疼,再有就是腰也經常疼。”在長達近一個半小時的采訪過程中,記者確實發現童瑤會時不時下意識地用右手扶一下右腰……
打人事件過程怎樣?童瑤“口述實錄”被打經過
記者向童瑤核實事發經過時,她把一份文字資料交給了記者,她說:“這是由我口述,我的同學為我實錄的文字”,大致如下:
2003年12月16日下午上課時,張默發短信給我,內容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課后約三點半,張默給我打電話說:“童瑤你下樓,我跟你說幾句話,給你一點東西就走。”我婉言拒絕,讓其有事在電話里說,在張默的再三要求下,我這才來到宿舍樓門口,張默用手勢示意讓我過去,我沒過去,他便快速向我走來,并邊走邊挽起衣袖,我問:“你要干什么?”他說:“走,出去談談。”我被他的表情及動作嚇壞了,于是借口上樓拿衣服想離開他,結果張默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由于疼痛,我將張默的手甩開,緊接著,張默快速抓住我的衣領,強行拖到校門口。途中我幾次掙扎。行至沙坑附近,張默用力將我推倒在地上,并且用腳猛踢我的頭部、面部及全身,這一行為持續了兩分鐘左右。張默見我躺在地上沒動,伸手拽住我的衣服,將我拉起,揮拳向我頭部面部連續猛擊,邊打邊問:“你出不出去?”我回答:“好,我出去,你讓我休息一會兒。”此時我想再次逃回宿舍,但又被張默強行抓住,張默再一次用拳頭猛擊我的頭部、面部持續一分鐘左右,隨后架著我向校門口走。距離門崗不到三米的地方,我癱在地上,雙手抱住左手邊的鐵欄桿,張默再次抓住我的衣領說:“你出不出去?別給我丟人現眼!”我說:“你放開我。”張默再次用腳踢我的頭部,后來我發現鼻子已經大出血,便對張默說:“我鼻子出血了。”他仍然不理,繼續毆打我,直至我意識模糊,記憶處于空白狀態,最后恢復記憶時,我已在學校醫務室。
對于張默是如何停手的,童瑤說:“我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是同學把老師叫來了。”
童瑤、張默的戀情如何?戀愛期間曾受威脅
張默及其家人此前曾表示,童瑤與張默是戀人關系。對此,記者向童瑤表示希望她能描述一下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是一個什么情況。童瑤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跟他保持這種戀人關系大約將近4個月,這期間,他有三個月都在外面拍戲。但是我覺得我們的性格不合,我十一過后不久就曾向他提出要分手,但他不同意。”
記者追問童瑤:“你們性格不合主要是表現在哪些方面?你當初為什么選擇他?出事前,你們最后幾次見面是什么情況?”
她說:“張默性情一直……以前就曾多次出現類似情況,比如我們談話談不來,他就用手機或是椅子或身邊的東西向我砸過來。他在杭州拍戲期間,我曾去看過他,結果一言不合他就對我大打出手,我至今還有當時在杭州看病的病歷。他還經常威脅我,有一次他對我說:‘我勸你改行,別在中戲呆了。如果你敢跟我分手,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我要讓你怕我恨我。’我很害怕,想盡一切辦法從他身邊逃走。還有一次,他企圖沖上我們宿舍樓,被門衛阿姨攔住。他就叫我同學給我帶話,還交給她一把刀,讓她撬我的抽屜,被我那個同學拒絕了。”對此,童瑤也整理了一份資料,記者看到一些童瑤的同學在資料下面簽字以證實她所言非虛。
至于當初的戀愛緣起,童瑤說:“當時是因為他在專業上有比較好的表現,人挺真實、挺有那么一股勁的,在演戲時有一股演員應該具備的那種霸氣,但我沒想到他在生活中也是這樣。這樣一來,我就覺得我們不合了。”
“他在外地拍戲時,恨不得只要一不拍戲就給我打電話,最后我感到很有壓力。兩三個月下來,電話費就花了上萬元。這次他是12月初回來的。我們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去喝茶,我再次提出分手,他便把熱茶潑在了我身上。我覺得應該還是先緩和一下,所以之后又去吃了頓飯,就是在事發前的兩三天,其間我什么也沒說。”
黃定宇與此是否有關?童瑤稱絕不可能
提起黃定宇,記者從童瑤下意識的表情及語調中顯然感到她還沒有聽到這個傳聞。在她的表述中,一直是將黃定宇稱為黃老師。她說:“這怎么可能?我們同學平常都很少見到他。”
當記者提到傳聞中說黃經常以上戲為條件對女學生圖謀不軌,并含蓄地說張默打她與此事有關時,童瑤的聲調因激動變得明顯有所提高:“要說拍戲的事,是去年年底,萬科影視一位負責人跟我聯系,說是想看看我可不可以拍《林海雪原》,我就把照片等資料給傳了過去。被選上后,我當時就跟黃老師通了個電話,因為我不知道大一的學生可不可以去拍戲,就問他,由于我具體的拍戲時間是在寒假里,黃老師就同意了,這個交涉過程都是他與萬科的人聯系的。就這件事而言我根本就沒有與黃老師見過面。”
據悉,當事雙方的家人及學校有關負責人于昨天上午進行了首次會面。張默那邊出席的是張國立的兩個弟弟,童瑤這邊出席的是她父母,除道歉外,雙方都表示相信校方能給出一個比較公正合理的解決方案,至于具體處理方法,目前還沒有正式結果。
事件回放
12月16日,正在中央戲劇學院讀書的張國立之子張默毆打女生童瑤致傷。張國立在接受北青報記者電話采訪時表示,向被打女孩、她的父母以及學校道歉,希望學校嚴肅處理張默。
12月18日,張國立發表四點聲明。
12月19日,《新聞晨報》稱張默打女友童瑤是因為她與一熟悉的年長男士發生關系。這個“第三者”在媒體的后續報道中逐漸演變成一位中戲老師。
12月21日,《長江日報》報道,中戲將會按規定對張默從輕處理。已經排除“開除學籍”的可能性。
陜西媒體稱中戲老師黃定宇是張默與童瑤之間的“第三者”。
12月23日新浪網上出現一則黃定宇的聲明。隨即《華西都市報》又報道說,黃定宇表示這篇聲明是有人未經他許可編造的。
童瑤的舅舅表示童瑤一家接受張國立和他兒子張默的道歉。
來源:北京青年報 作者:鄭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