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事》是一部貫穿著“減法”的片子。影片故事原本曲折、扣人心弦、蕩氣回腸,但上述亮點最終卻被一一減去。該片舒緩、平和,刻意拒絕沖突激烈的感情戲,實在躲不過去的高潮戲,也處理的不慍不火。
感情處理得內斂,就顯得韻味十足,需要觀眾悉心體會。比如開場,兩位主角只言片語就分手了,編導處理男女之情舉重若輕。這時窗外有兩輛轎車相撞,二人齊刷刷地回頭,像從某個很深的夢里驚醒般,所有的驚心動魄和刻骨銘心不在主演的臉上,而分手的慘痛一如轟然相撞的汽車,赫然在目。
做減法的不只是故事情節,還有聲音。影片里幾乎找不到同期聲。敲門聲、腳步聲等最基本的聲音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出現,整個片子異常寧靜。本該人聲鼎沸的上海,在片中卻安靜得宛如童話中的城堡。
本片包含大量節奏舒緩的運動鏡頭,也許導演是想借此展現長幅畫卷式的城市生活,但最后卻是一種跑了調的抒情效果。
我不知道為什么選擇王菲做女一號,就因為她是黎明的北京老鄉?她做不出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表情,令表演與影片人物脫節。不相信的話去看看《大城小事》的海報,她一頭扎在黎明懷里的動作有多生硬、表情有多別扭。王菲“無所謂”式的表演,只適合那種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卻愛得很隱蔽的角色,如她在《重慶森林》中飾演的阿梅。因為偷偷地愛,所以在不經意間的流露才讓人怦然心動。《大》片中讓她去演一個被人愛多過她愛人的角色,顯然是選錯了人。
在這樣的“減法”背景下,影片在某些地方的濃墨重彩就是敗筆了,華麗的場景反而削弱了普通人愛情的那種真實的、波瀾不驚的力量。更何況既然是“小事”,犯不著用飛舞的焰火為他們的愛情謳歌贊美吧。依我看,與其在美化主人公的生活上煞費苦心,不如捕捉細節,如此才合片子主旨:以小見大。只可惜整部片子能讓人真正心動的地方并不多。
總之,《大城小事》的編導誤入歧途,對電影的處理以平淡始,以平淡終。都說平淡見真情,但平淡需要洞察,摒棄瑣碎,不是一本流水賬就能說清的。
來源:京華時報 作者: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