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執意將“公投”與“大選”綁在一塊,并利用執政資源操縱“公投”選務,增加了選舉的不確定性因素,“暴動說”因而成為島內各界的熱門話題。不只主流輿論、泛藍軍認為暴動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島內選務人員更因擔心暴動危及生命安全而紛紛辭職。
“暴動說”引起藍綠激烈爭論
2月10日,臺灣“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布3月20日投票方式,身為“中選會委員”之一的賴浩敏批評“行政院版”的投票方式,即1張“大選”票、2張“公投”票,“同時領票、圈票、投票,投錯票箱有效”,“開票結果遲延,選務單位的公正性受人質疑,可能會造成不可收拾的暴動”。此后,“暴動說”迅速蔓延全島。東森新聞網、《中國時報》、《聯合報》等島內主流媒體普遍擔心,“大選”日暴動的可能性不能排除,甚至是越來越大。對于島內各界的擔心,泛藍、泛藍陣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都是朝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解釋。
本來就反對“違法公投”的泛藍軍當然抓住機會,猛批“公投”的危險因素。2月24日,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嚴厲批評當局操縱選務,“可能會因為民眾放錯選票,而導致整個選務工作延誤,甚至造成暴動,讓陳水扁有機會借戒嚴來宣布‘大選’結果無效”。國民黨中央政策會執行長曾永權、親民黨“立委”周錫瑋等人更是說民進黨的選戰策略就是以制造混亂和暴動,再由陳水扁宣布戒嚴,這是“極其危險的行為”。
當然,泛藍軍也有對策,最主要的措施就是連戰、宋楚瑜出面,相繼表態不領“公投”選票,同時要求臺當局回歸“中選會”最初規劃的“‘總統’、‘公投’分開領票、分開投票”的方式。2月23日,國親“立委”在“立法院內政委員會”發動突襲,通過決議,要求“行政院”及“中選會”立即變更投票流程設計,改采同一場所分開領票、分開圈票、分開投票。臺北市選委會提出“先投‘總統’票,再領‘公投’票”,對抗“行政院版”的“一次領3張票,1次投票”的流程。
面對島內各界越來越大的疑慮,臺當局絞盡腦汁,淡化各界的壓力。其一,一再保證“不會發生暴動”。呂秀蓮在電視訪談時說,“不要低估民眾的民主素養和投票經驗”,賴浩敏的“公投暴動說”只是提醒大家預作防范。其二,陳水扁競選總部發言人吳乃仁一口咬定泛藍軍將“暴動說”作為選戰策略,目的是“誤導并煽動民眾暴動情緒”,制造不安,增加民眾恐慌,進而壓低“公投”的投票率。其三,“行政院長”游錫堃反咬一口,說2000年連戰敗選后,泛藍支持者圍攻國民黨中央黨部,“暴動說”是為連宋敗選后搞暴動作輿論準備。其四,倒打一耙,說泛藍軍執政的縣市抵制“行政院”,主張“‘總統’、‘公投’分兩個場地投票”,不但會造成選民價值混亂,甚至可能引發暴動,主要是民進黨支持者可能包圍地方縣市政府。
軍情警特加緊防暴演練
臺當局表面上一再保證“不會發生暴動”,但實際上仍然高度緊張。陳水扁下令有關部門采取措施,甚至不惜動用軍隊、警察、情報部門,加緊防暴演練,“以防萬一”。
被稱為情治機構龍頭老大的“國安局”,情報工作相當細致。陳水扁親信、“國安局長”蔡朝明在“立法院”秘密會議中回答“立委”提問時表示,對于“公投”引發暴動的可能,“國安局”全盤掌握,已有危機管理機制,針對選舉及候選人安全“已有完整的因應方案”,各種危害安全形勢區分為低、中、高三等。他還為臺當局出了個餿主意,說是“發布戒嚴已在‘國安局’的考慮計劃之中,不過發布戒嚴是‘總統’的權責”。“國安局”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書面報告,表示“已針對選務糾紛、群眾抗爭、藍綠獲勝等可能的突發狀況,制定不同的危機處理方案,并請求權責機關先期做好兵棋推演與兵力、警力部署”。
強調“做最壞的打算,最好的準備”的“內政部”,下令“警政署”投入近11萬名警力、民力(比2000年選舉時多出2.6萬人),甚至連警專學生也納入預備隊,并針對27種投開票時可能狀況進行演練。“警政署長”張四良2月25日表示,依全臺地理環境劃分7個聯防協調區塊,完成復式安全防護網絡。每一區塊指定1名縣市警察局長指揮,基層警分局局長必須對每一個投開票所進行勘查,并成立緊急處理組。
2月24日,“國防部”宣布,將于3月19日下午5點開始,到3月21日上午8點止,提升為“重點戒備”階段,主要是為了“外防突襲、內防突變”。軍事發言人黃穗生還指出,臺軍24小時戰備值勤,嚴密監控共軍動向、提高戰備警覺,各級留值主官、主管及戰備情報人員必須嚴守崗位,嚴防不法分子滲透、破壞。“國防部長”湯曜明表示,選舉前若發生暴動,臺軍絕對不會介入,除非陳水扁宣布戒嚴。25日,“國防部”又表示,如果陳水扁下達戒嚴令,軍方會采取軍事管制,但軍方會很有分寸,盡量避免介入群眾運動,絕不向百姓開槍。據臺軍高層透露,為避免因應不及,軍方特地研究了好幾套備案,“一旦陳水扁宣布戒嚴,臺軍將立即協助鎮暴”。據評估,臺北和高雄兩市出現暴動的可能性最大,“國防部”已下令“憲兵司令部”202和205指揮部完成鎮暴任務編組,并指示以“避免流血”為處理原則,并下令各相關單位“立即進行兵棋推演和演習訓練”。
選務人員刮起辭職風潮
電視媒體整天報道“暴動說”,臺當局又大搞“鎮暴演練”,基層選務人員看在眼里,想在心里,緊張與恐慌感油然而生。“行政院”軟硬兼施,一方面放出狠話,甚至祭出“免職令”,威脅不配合的地方官員、選務人員,另一方面又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將參與選務人員的補休假由一天增為兩天、選務津貼翻倍。盡管如此,實際參與“公投”規劃或參加選務的工作人員根本就不買賬,采取具體行動抗議“大選”綁“公投”的違法與不當,甚至紛紛打起了退堂鼓。
在選務決策方面,“中選會委員”賴浩敏、王清峰多次表示“不安與反對”,王清峰更是以“無力回天”為由憤而辭職。負責臺灣21個縣市選務工作的“臺灣省選委會”主委陳龍吉、苗栗縣選委會主委辭職,甚至連“中選會主委”黃石城也多次口頭表示要辭職。各地鄉鎮市長紛紛請辭地方選委會主委職務。鄉鎮市長聯誼會代表于2月24日呼吁,揚棄現行的“危險設計”,以降低暴動的可能性,并遏止選務人員繼續流失。
在選舉管理方面,過去各中小學教師及公務人員對參與選務工作趨之若鶩,但如今卻放著優厚的補貼不要,紛紛請辭。臺灣人口最多的臺北縣目前有836名教師要退出選務工作,臺北市也有超過300名選務人員要辭職。有泛綠軍“票倉”之稱的高雄縣市,辭職人員更高達近30%。據“國安局外勤處站”最新的情報顯示,臺北、臺中及高雄等地教師集體請辭選務工作,并出現“一個請辭,擴及全校”、“一校請辭,殃及他校”的極不正常的現象。他們除對“違法公投”表達不滿與無奈之外,主要是擔心投開票時的暴動會危及他們的生命安全。輿論認為,選務人員以“不干”對抗陳水扁的“蠻干”,“等于向民進黨投下不信任票”。
暴動的可能性及后果難以預測
雖說迫于島內各界的壓力,“中選會”被迫于2月25日作出妥協,在投票行動路線上決定采取“中選會”原來的建議案,也就是所謂“臺北市版”,即“‘大選’票領票、圈選、投票,再領‘公投’票、再圈票、再投票”,想“把選舉的不確定性因素降到最低”。但事實上,“暴動說”仍有可能弄假成真。
其實,看看臺灣此次選舉的形勢就不難發現,島內各界的擔心不是多余的。第一,西方選舉比較成熟,候選人及其支持者一般對選舉結果都能理性地接受。但臺灣選舉徒有“民主”形式,不少選民、甚至候選人“認賭不服輸”。第二,此次選舉,島內泛藍、泛綠陣營都輸不起,為動員選民,不惜把選戰上升到“政權保衛戰”、“統獨決戰”、“臺灣前途存亡之戰”的高度。兩大陣營高度對峙,互為仇敵,一場選戰演變成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第三,更主要的是,陳水扁仍想在“公投”選務上大做文章,投票當天的不確定因素依然存在,稍有不測就可能引發暴動。
輿論分析,第一種情況是,目前陳水扁聲勢不如連戰,但兩組人馬差距不大。如果泛藍軍獲勝,泛綠軍不甘心失敗,“基本教義派”有可能乘機鬧事,包括包圍投開票、縣市政府、國民黨親民黨中央黨部等,甚至釀成藍綠支持者的械斗等等。另一情況是,上屆“大選”,“中選會”對有效票的認定較寬,而此次除放寬對“公投”有效票的認定外,而對“大選”有效票的認定比上次選舉、比“公投”投票都要嚴得多。由于“連宋配”是兩個政黨的組合,支持者由于對連戰、宋楚瑜的喜好不一樣,圈選選票時出現不符合此次有效票規定的情形,從概率上講明顯高于“陳呂配”,這有可能引起泛藍支持者的不滿。
至于“一旦暴動發生,其后果與影響有多大”?“大選”結果會不會受到影響?島內輿論分析,陳水扁有可能利用執政地位鋌而走險,第一種是以“鎮暴”為名宣布戒嚴,進而宣布選舉無效,延期選舉;第二種是如果在得票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乘機在選票上搞鬼,然后重新計票,重新公布選舉結果。(來源:中國網作者:藍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