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西里,是天堂,是地獄,還是見證生命與信仰的圣地?因為,可可西里的故事難以訴說,只有真正走過的人才能體會!”正是基于這樣一種感受,昨天《可可西里》首映式的導演陸川與記者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看完電影就能感受到那種心靈的震撼”。雖然,《尋槍》是陸川的電影處女作,但是拍《可可西里》的計劃早在《尋槍》之前。姜文在與陸川合作完《尋槍》之后曾說,處女作好并不能說明一個導演的水平,他的第二部、第三部作品才是他真實的水平。而《可可西里》就是陸川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題材:能夠讓自己燃燒的東西
可可西里位于青藏高原的心腹之地,是中國境內一塊未被開發的處子之地。這里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人類無法生存,它是被排在世界第三位、中國第一位的無人區,陸川的《可可西里》劇組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度過了120多天的拍攝生活。
昨日導演陸川對記者說,可可西里觸動他想拍成電影的神經是在幾年前,當時他是從《南方周末》上看到了一個整版的文章,關于可可西里和藏羚羊的,當時他就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題材。從那以后,他就開始關注可可西里,關注藏羚羊。
陸川第一次踏上可可西里這片土地是在2002年,當時他是在看景,但是當他和巡山隊員在一起時,他們荷槍實彈的架勢嚇了他一大跳,他沒想到這里的情況會這么嚴峻。在大約10天的時間里,他幾乎都是在車上過夜,當他感覺自己已經蔫了的時候,他發現巡山隊員們仍像石頭一樣站在那里,他的心又一次受到了震撼,這更堅定了他拍攝這部電影的決心。陸川坦陳,他其實也沒想傳遞什么,因為他們拍片子不是想給誰上一課,他們只想拍一些能讓自己燃燒、讓自己激動的東西。
《可可西里》是真實的,讓人感覺像是紀錄片。《可可西里》是以一個來自北京的記者的視角展開的,而這個記者的原型其實就是陸川自己。陸川承認,“故事里那個記者長得比我帥,這個劇本其實80%是我在可可西里實地考察的感受。比如說我會知道巡山隊員也不是超人,根據我親身經歷的過程,他們是相當普通的人,他們也會流鼻血,也會缺氧,也會肺水腫。”
拍攝:玩兒真的
如今,對于死亡,陸川已經有了太多新的認識了。陸川回憶說,有一次,他自己開一輛車,猛一抬頭,就看見前面一輛小車,有四五個人的腳露在外面……這里特別容易出車禍,而且一出就死人。越拍到后面,陸川就越希望觀眾看到這部電影時,能感受到有人是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下生存。“我第一次看拷貝,覺得心臟非常不舒服,尤其是劉棟死的時候。他是個特別精神的小伙子,因為他拍這場戲要被活埋,雖然底下有特殊裝置,但沙土要埋過人臉,所以你能想像,演員在演出這部戲時要承受多大壓力,而這個鏡頭卻拍了好幾遍,當時誰都不會保證不會出生命危險,因為我們都是玩兒真的。”
結尾:發現之旅讓他成熟
同一個故事,不同的人講就會有不同的效果,陸川堅信這一點,而這也是陸川電影所追求的。陸川說,作為編劇和導演,他不是要拍好人好事,只想拍一群普通人的掙扎,這才是《可可西里》的價值所在。
陸川把自己電影的拍攝過程形容為一次發現之旅,一個讓他由青年變成中年男士的旅程。陸川說,很難想像還有第二支隊伍在這樣一個地區能堅持這么長的時間拍攝。其中有一場戲,他們計劃2天拍完,實際上7天還沒有拍完。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干一會兒就必須歇一會兒,而且那地方風雪交加,天氣一天多變,一會風一會雪一會雨一會冰雹一會晴……經常兩天的戲拍了七天,這戲就是這么拖下來的。所以就有人罷工,也有些人突然間就不干了。離開的,的確有,錢都不要就離開了,原因只有一個:太苦。他無法形容拍攝時自己有多么絕望,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把大家平安帶出去,最終他還是挺過來了。
來源:沈陽晚報 記者:蓋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