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影片營造的基調是克制、冷峻(《可可西里》),還是奔放、溫馨(《虎兄虎弟》),它們吟唱的都是同一首歌,一曲關注人類自我生存狀況和自然環境的生命之歌。
從可可西里到印度支那,從藏羚羊到亞洲虎,陸川和讓-雅克。阿諾同時挖到了感動的源泉。
影片完全被敘事者強烈的精神意圖所主導,正是這種熾熱的內心關注和焦慮,實現了和觀眾的精神共鳴。
正如《時代周刊》評價《虎兄虎弟》,“這是一部令人驚奇的,充滿藝術氣質的,非常純凈的電影”。
雖然和《可可西里》擁有相同的精神內核,但在表現形式上差異甚大。《可可西里》從巡山隊追捕獵殺者這一人物主線透視藏羚羊的悲慘故事,而《虎兄虎弟》完全以兩只真實的老虎作為主角,講述了生活在東南亞一片人跡罕至的熱帶叢林中的一對小老虎兄弟,被英國獵手無意間發現后帶到人類中間,開始了它們坎坷的生活。
從兩部影片的結尾也反映了導演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的不同理想,《可可西里》結尾的隊長中槍身亡、《虎兄虎弟》最后則讓兩只老虎逃出人類的牢籠和母虎團聚。
或許大家對法國導演讓-雅克。阿諾的印象還停留在《情人》中梁家輝的裸臀、《兵臨城下》裘德。洛迷人的眼神中,其實早在1989年阿諾執導的《熊》就已經展現了他對自然和動物的瘋狂熱愛。酷愛老虎的阿諾此次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阿諾說:“《虎兄虎弟》蘊涵了三種我最癡迷的東西:野生動物世界、神秘的宗教和美麗的亞洲大陸風光!
阿諾沒有把片中的兩只老虎刻畫成迪斯尼動畫里通常出現的那些具有人的特質的動物,而是捕捉動物最本真最原始的行為,捕捉它們細微的動作表情中流露出來的至性至情。無論是兩只老虎幼年時那種天真無邪、純潔中略帶羞怯的目光,還是成年后家破父亡骨肉離散時那種悲憤無助的眼神,都讓人感到入骨的憤怒與憐憫。尤其這又是發生在東南亞旖旎多姿而生機蓬勃的風光中,對比更顯強烈。
阿諾細膩地用鏡頭表現著自己的感情,用動物所生存所營造的美好圖景,來映襯人在現代化的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冷酷與殘忍。可愛的動物、可惡的獵人在秀美的異域風情中,交織成一個關于生命本身的哲學命題。
簡單的情節、單薄的劇本乃至非專業的演員竟絲毫無損影片的水準。
不管影片營造的基調是克制、冷峻(《可可西里》),還是奔放、溫馨(《虎兄虎弟》),面對這樣冰冷的數字———100年來,亞洲虎從10萬只減少到不足5000只;藏羚羊從1985年的百萬只銳減到如今的不到兩萬只———它們吟唱的都是同一首歌,一曲關注人類自我生存狀況和自然環境的生命之歌。
來源:新京報 作者:陳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