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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在巴格達街頭詢問路人12月13日是什么日子時,得到的答案大多是:“為什么這么問,是普通的一天啊。”
然而就在當天早9點,一聲巨響打破巴格達市區的寧靜,被稱作“綠區”的伊拉克臨時政府和美英使館所在地一處主要入口的檢查站遭到自殺式汽車炸彈襲擊,近30名平民倒在血泊中。隨后,扎卡維的武裝組織聲稱對襲擊負責,并稱是為這個“特別的日子”——薩達姆被捕一周年安排的。
提克里特沒有忘記
一年前被捕時,薩達姆藏身在提克里特附近的一個地洞中。薩達姆生于斯,戰于斯,敗于斯,絕大多數提克里特人至今提起薩達姆仍滔滔不絕。一位自稱比薩達姆大7歲的遜尼派穆斯林長者對《國際先驅導報》記者說,薩達姆被捕的那天是“恥辱的一天,因為薩達姆曾經是國家總統,但在被捕時居然沒有反抗”。
一些法律學院的女大學生一致表示,如果薩達姆重新執政,她們舉雙手贊成,因為美國人沒有給人們帶來“民主和自由”,卻剝奪了更寶貴的“安全”。有人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明年薩達姆參加選舉,我就投他的票。”
薩拉赫丁省省長阿爾舒格迪對記者說,薩達姆的一些親戚還住在薩達姆老家奧賈村,“他們甚至還會過來(省政府)做客,每每都受到歡迎,因為我也是薩拉赫丁省的兒子,所有薩拉赫丁省的人對我來說都是一家人”。
阿爾舒格迪說,和所有國家的領導人一樣,薩達姆只會存在人們的記憶中。“后人有不同的看法很正常,但他幫助實現了石油國有化,他也因為一些極端做法使部分伊拉克人失去了自由。薩達姆的是非功過,歷史最終會有定論。”
薩達姆已忘記
“薩達姆已經成為歷史”,這是伊拉克人如今最常說的一句話。但是記得他的人也不少,包括為“特別的日子”奉上炸彈的、號稱“基地”組織三號人物的扎卡維。
雖然很多伊拉克人懷疑扎卡維這個人的真實性,但這個名號代表著美軍在伊拉克的頭號敵人,其身價甚至等同于曾一手統治伊拉克24年之久的“老薩”。
美軍與扎卡維的較量引發慘烈的費盧杰之役。如今,戰斗仍在繼續,居民返鄉無期。可以肯定,沒有任何一方贏得民心。美軍驕橫跋扈自不必說,打著“抵抗”旗號的各種組織也沒有統一的口號。有的為“反占領”,有的為“保護教義”,有的為“報復奸細”……
伊拉克境內風起云涌,被關在巴格達機場克羅普爾營的薩達姆是否悉數了解,我們不得而知。13日傳出消息,薩達姆的11名前政權高官在獄中絕食,抗議關押條件惡劣,這成了為數不多的能讓人們記起這個特殊日子的消息之一。
不過,有內部人士透露,薩達姆本人并沒有參與絕食,因為他已經“忘記外面的世界”,目前他的身體狀況很好。他在監禁中心的生活是每天頌讀《古蘭經》、寫詩和種花。如果知道監獄外面的武裝組織襲擊美軍時幾乎沒有人打他的旗號,不知這位一代梟雄有何感慨?
(來源:國際先驅導報,作者:李驥志、蔣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