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爆冷已成往事,希臘捧走了德勞內杯。
先哲赫拉克利特說:“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因為無論是這條河還是這個人都已經不同。”站在里斯本光明球場的那支希臘隊,人還是那些人,不過顯得更為自信;教練還是那個教練,不過顯得更為老練;連對手也還是那支葡萄牙隊,不過顯得比揭幕戰更為緊張,集腋成裘,結果也就不同,半個月前,希臘人取勝叫爆冷,現在取勝便已經是奪冠,除了“神話”,沒有人想到這一幕就活生生地發生在你眼前。這是,雷哈格爾帶著一群平民老百姓,高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革了葡萄牙、法國、捷克一眾豪門的命。
沒有多少球迷喜歡希臘的打法,堆砌人肉長城嚴防死守,伺機跑到前場偷雞摸狗。但革命不是請客吃飯,能奪人性命又不傷自己是最好的戰術。葡萄牙的妙曼舞步是希臘人難以企及的,既然單打獨斗干不過對手,就整體防守、整體進攻,三五人組成小分隊,一起圍搶,一起進攻,讓你縱有天大本事,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這種強調整體,強調紀律的戰術,一直以來就是德國隊取得佳績的“秘籍”,生于德國、長于德國,又在德國聯賽浸淫多年的雷哈格爾當然清楚其中奧妙,拿來復制到希臘身上,可謂得心應手。
“我們沒有什么可輸的”———這是雷哈格爾最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國際賽場上從來沒有取得過好成績的希臘人,沒有資格擺譜,打到哪算哪,首戰顛覆葡萄牙,次戰逼平西班牙,都是老實做人的結果,等到有了點資本,敢和對手打對攻的時候,沒落俄羅斯就立即把它打出了原形。死里逃生,希臘人大徹大悟:一支弱旅談進攻,就像還沒有洗腳上田的老農談小資。其后的歷程,就是不斷印證了防守反擊對一支弱勢球隊的實用性。
沒有陣型和打法的創新并不意味著退步,希臘登頂成功本身就意味著許多,在逼搶越來越兇狠的今天,個人天才的演出并不能保證成功,只有靠整體的發揮,以及務實的打法,才有機會走得更遠,本賽季皇家馬德里的落寞以及歐洲俱樂部兩大杯賽黑馬的崛起,也多少說明了這一點。
當齊達內、菲戈、內德維德、魯伊·科斯塔等“1972先生”漸行漸遠,一個沒有英雄的年代開始浮出水面。洪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