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感覺:常昊有戲。我無意否定李世石的強大,但我更想強調的是:這次坐在常昊對面的,不是李昌鎬,也不是曹薰鉉。
一定程度上,圍棋是存在宿命的。以前棋界流行某棋手是某棋手“克星”的說法,現在,他們管這“克星”叫“苦手”。常昊過去五次沖擊世界冠軍,都栽在曹李師徒的手里,因此,他們倆是常昊不折不扣的“苦手”,而碰到“苦手”,往往會有未戰先屈的心理暗示。
李世石不是常昊的“苦手”,相反,常昊倒是李世石的“苦手”。兩人一共交手五次,常昊四度奏凱。雖說時過境遷,雖說李世石眼下正如日中天,但他與常昊之間心理上的優劣對比卻絲毫不容忽視,恰似一處“雙先”的官子,誰先搶到,照棋手們的行話,其價值可謂“大得不得了”。
再往深處說。常昊的棋,特點是全面,風格是“厚道”,但全面怕的是更全面,比如李昌鎬;“厚道”怕的是兇狠狡詐,比如曹薰鉉。所以,對付曹李師徒,常昊一向沒什么脾氣。李世石的棋風盡管近似于老曹,然而他只兇狠卻不狡詐,更欠缺曹薰鉉的那份老辣,一旦棋勢不順,很容易變得無心戀戰甚至干脆自我放棄。換句話說,李世石的弱點和他的優點一樣明顯。
不是講常昊就沒有弱點,常昊也有弱點,韓國棋界評價認為,常昊通常會在決定性的時刻表現出優柔寡斷的氣質。對此我部分同意———常昊的無數次大賽經歷證明了這一點,但去年年底“應氏杯”的第二盤棋是常昊“自我救贖”的開始,從那場酣暢淋漓而充滿血腥的殺戮我們可以看到,常昊似乎找到了克制韓國“兇狠派”的手段和武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昨天下午和常昊聊天的時候,我對他說了這句話。他“嗯”了一聲,點了幾下頭。(許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