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1月20日電 布什總統的第一任期總算在風雨飄搖中過去了。在風光邁向他的第二任就職典禮舞臺時,布什是否能夠平安渡過美國外交關系上的重重險阻,適時化解世界多個角落發生的沖突,《華盛頓觀察》撰文給予特別關注。
“布什第二任的首要外交挑戰將是重新修補它與舊日盟友間因伊拉克戰爭所造成的嫌隙,”美國喬治敦大學著名的美國總統史研究學者斯蒂芬·維恩教授指出,“其次則是認真地改進美國在中東人民心中的形象。”
“賴斯已表示她將在布什第二任期內盡力與美國的盟友修好,她會不會真的做到,還是個未知數”維恩教授說道,“但以她和布什總統的特殊關系而言,她的聲明至少頗有些分量。”
賴斯在1月18日的聽證會上表示,她在遵照布什推動民主思想在全球生根的同時,也將會努力不懈地加強與盟國的關系,暗示將不會重蹈伊戰時“一意孤行”的覆轍。
伊拉克戰爭成布什二任最危險的“地雷陣”
“布什在首任任期內所犯的最嚴重的錯誤,莫過于在缺乏縝密的計劃下入侵伊拉克,”布魯金斯學會高級研究員邁克·歐漢倫說,“如今美國仍深陷其中,說它(伊戰)是布什任內‘揮之不去的不祥之物’也不為過。”
據CNN和蓋洛普于1月17日公布的最新民調顯示,52%的受訪民眾表示美軍入侵伊拉克“是個錯誤,”相較于2004年總統大選前,僅有44%的受訪者這樣認為。《華爾街日報》于2004年12月所做的民調也指出,美國人對伊戰會于短期內出現曙光的情形已不抱希望,僅僅有半數的美國人表示美軍應該駐守伊拉克直到形勢穩定為止。
美國種種民意似乎都反映,隨著伊拉克戰事的每況愈下和美國大兵死傷日漸慘重,美國人民對“永不見寧日”的伊拉克戰爭開始有了“二意”。民主黨參議員泰德·肯尼迪便直言,伊拉克戰爭就是布什的“越戰”。
其實,布什并不是唯一被戰爭炮彈“灼傷”的美國總統。從杜魯門總統的朝鮮“戰后倦怠癥”到克林頓的被彈劾,美國歷史上不少總統連任之后,反而備受戰爭和丑聞困擾,尤其是在戰爭過后,連任總統的第二任期總是特別地難過。
歷史學家更指出,一個不受大眾支持,又拖延得太長的戰爭,往往就是總統續任寶座的頭號敵人:接替被暗殺的肯尼迪總統的林登·約翰森就是因為無法從越戰的泥潭中抽身,而放棄競選聯任;再早一些地還有繼任小羅斯福的哈瑞·杜魯門,也是因為朝鮮戰爭的陰霾而不得不黯然宣布不再競選總統。
此外,歷史學家也警告道,雖然開戰的決定多半是由身為三軍統帥的總統所做,但有時最糟糕的政策反而是總統身邊過分熱心的幕僚所造成。
在里根第二任期內發生的“伊朗丑聞案”便是一例。里根政府當時欲秘密地對伊朗軍售以換取黎巴嫩挾持的美國人質性命,事件曝光后對其政治生涯造成極大的沖擊。雖然美國國會最后認定里根要為此案負責,但據悉,在背后強力推動此行動的是里根的國家安全顧問小組,而里根本人到底知悉多少內情,仍是個謎團。
“他(布什)身邊圍繞的謀士并沒有許多不同的聲音,他們和布什多半聲氣相通”維恩教授暗示,布什在其二任內建立“一言堂”的潛在危險不低。他對于正在美國參議院所舉行的國務卿任命聽證會上受到外交委員會委員“拷問”的賴斯女士,似乎不抱太高期望。
學者:巴以、伊朗和朝鮮難見外交突破
“布什政府將被迫對巴以間的長期沖突采取更積極的外交斡旋行動,以維持中東的穩定”在喬治敦大學主持巴以外交講座的維恩教授如此評論到,“對于布什是否能‘解決’巴以問題,我看到了希望,但沒有太高的期待。”
至于布什于2002年1月在國情咨文中提到的另外兩個“邪惡軸心”國家——伊朗及朝鮮,至今仍然是令布什政府大感頭痛的對象。更諷刺的是,三年后的今天,伊朗和朝鮮兩者的核計劃在國際關注下似乎進展迅速,兩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反而因布什的邪惡軸心論而更顯突出。
維恩教授也表示,美國元首在公開場合談論他對其他國家的觀感,并不符合外交常態,“即便他心里深深相信其所言。”
對于美國知名調查記者西摩·赫什于1月17日出版的《紐約客》雜志撰文指出,布什政府正審慎評斷以武力摧毀伊朗核計劃,在華盛頓政治圈內引起不小的震撼。
“我認為美國目前并無余力攻擊伊朗,”維恩教授針對赫什的文章指出,“布什應該會繼續依賴歐盟和伊朗就核問題進行談判,而不會采取單邊行動。”歐漢倫也認為,布什政府并沒有十分認真地考慮攻擊伊朗的計劃。
談到下一輪的六方會談可能于2月舉行,歐漢倫承認,美國政府在處理朝鮮核問題時“大棒”政策用過頭,但卻沒能主動提出足夠的政策“蘿卜,”使得核對峙談判一直沒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