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的1905年,26歲的愛因斯坦發表了狹義相對論、光量子學說、質能關系等5篇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論文,他提出的科學思想震動了整個科學界,對20世紀物理學革命產生了重大影響,這一事件成為科學史上的偉大事件,這一年被譽為“愛因斯坦奇跡年”。愛因斯坦由此成為20世紀的偉大科學家。
然而,在相對論創立之初,正如法國著名物理學家朗之萬所說,全世界只有12個人能懂相對論。面對這種多數人還難以接受的新理論,反對之聲不絕于耳,愛因斯坦也因此遭受過無數的責難與屈辱。
1905年,德國的《物理學年鑒》發表了愛因斯坦的《論動體的電動力學》一文,標志著狹義相對論的誕生。德國的普朗克、法國的朗之萬等科學家最早以敏銳的目光洞察到這一理論的生命力,并熱情地研究和傳播著相對論的思想。多數科學家則保持了思考和沉默,因為這個理論的出現使他們太感突然,太感遺憾、疑惑和迷茫。在當時的條件下,相對論實在有些深不可測,它像一股颶風,像一頭怪獸,突破了人們的常規觀念,突破了經典力學中許多不可動搖的理論,使人們一時難以看清它的真實面目。
與此同時,對愛因斯坦及其相對論的攻擊從來也沒有停止過。在諸多的攻擊者中,反動的民族主義者魏蘭德最為聲嘶力竭。1920年,德國還出現了一個以勒納為頭子的“反愛因斯坦同盟”,其后臺就是魏蘭德。愛因斯坦在1921年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以后,反對者仍未善罷干休。直到1930年,勒納之流仍重操舊業,拼湊隊伍,編了一本《反對相對論百人集》,對相對論橫加指責,甚至咒罵愛因斯坦在耍江湖騙術。
然而,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所有潑向相對論的臟水,既沒有掩蓋相對論的光輝,也沒有能夠阻擋相對論的傳播。
相對論在德國的遭遇并不是一個特例,即使換一個環境,即使相對論出現在今天,恐怕情況也不一定好多少。
多數科學家保持沉默是必然的,因為不懂而不裝懂,不貿然發表意見,是多數科學家的必然選擇。但是,反對的意見也定然不少。
首先,有人會氣憤地提出,愛因斯坦只是一個專利審查員,排除在科學共同體之外,頂多算個“民科”,而民科是不會取得有任何有積極意義的成果的,愛因斯坦不會例外。
其次,有人會以科學權威的身份言之鑿鑿地指出,所謂的相對論,違背了經典力學中關于絕對時間、絕對空間等科學概念,甚至否定了人們所公認的“以太”的存在,這哪里是什么科學,而只能是徹頭徹尾的偽科學。愛因斯坦必然是個騙子很不幸,與魏蘭德等人的觀點一致了。
再次,有人會挑出毛病,認為德國的《物理學年鑒》并不是世界知名的權威學術刊物,在這上面發表論文不能算作成果,那篇《論動體的電動力學》根本一錢不值。有人還會推論,《物理學年鑒》之所以發表愛因斯坦的文章,要么是編輯接受了作者的紅包,要么是編輯太沒有科學素質。
試想,在這樣的反對聲中,如果讓這種反對的聲音占了上風,愛因斯坦還能成為現在的愛因斯坦嗎相對論還能成為人類科學思想寶庫中的寶藏嗎
當然,時光不會倒流,設想并不是事實。但這樣的設想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的。在紀念相對論誕生一百周年的今天,我們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或許會給人們提供某些有益的啟示。(來源:光明日報;作者:周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