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何振梁從原國家體委領導崗位上退休已經10年多了。很多到了這把年紀的人早已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家安度晚年。而何老卻依然活躍著:國際奧委會委員、國際奧委會文化與教育委員會主席、北京奧組委執委……光看這些頭銜就可以知道他還是個忙人。包括這次采訪,我們用了很長時間四處捕捉他的蹤影,最后終于在北京奧組委10樓他的辦公室里如愿以償。
總也退不出奧運圈
何老是個“奧運”人,這誰都知道。我們此次采訪原想請何老談談他“奧運”之外的生活。可坐下來沒說幾句,話題又轉回到“奧運”上。
嚴格地說,何老雖已退休,人卻一刻也沒有閑下來,仍然圍繞著“奧林匹克”這個軸心轉。北京第一次申辦奧運,僅以兩票之差失去了機會。當時作為北京奧申委常務副主席和國際奧委會副主席的何老,感到非常惋惜。不過他堅信,北京總會在合適的時機再次申辦奧運會。在此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何老不論在國內還是在國外,都積極為這個時機的到來努力著。
2001年7月13日,何老的愿望終于實現。在他感到此生無憾之時,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該“淡出”了。不過,想“淡出”卻并不容易。這不僅因為他是申辦“功臣”:北京要成功舉辦奧運會,總希望這位老“奧運”經常出出主意;奧運情結也使他難以不去關注籌辦奧運會進程所發生的一切。他經常告誡自己,所謂“顧問”,就是來“顧”來“問”時才發表意見,不要“自作多情”。不過,“有時見到應該改進的問題時,還是忍不住要冒出幾句,人老了,毛病難改!”何老笑著自嘲道。“現在應該由年富力強的人沖鋒陷陣、挑大梁了!我充其量也只是在十分必要時提醒一下而已。”
做博導總擔心“誤人子弟”
何老健談,采訪中,我們很難插上話。不過,他有個習慣,就是愛喝水,尤其是上午。借給他倒水的機會,終于將話題從“奧運”岔開。
何老說:“平時喜歡讀歷史傳記類作品,因為經常出差,旅途中成為最好的讀書時段。出差時常帶兩類書:一類是歷史題材的,如《資治通鑒》、《史記》等,這類書的文章比較短小,寓意深刻;再如唐詩、宋詞等,千古流芳。還有一類書是比較文化的研究,尤其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大事件,別人撰寫的回憶文章,這樣的書籍可以幫助自己打開另外一扇思想之窗,換個角度看歷史。”
退休之后,國內有些高校請他擔任客座教授。但他真正實在地做的是北體大的博士生導師和北師大的體育與運動學院的名譽院長兼教授。我國女子羽毛球前世界冠軍李玲蔚就是他的博士生之一。他謙虛道,自己的學術和理論都還不到博導的水平,只是有比較豐富的實踐經驗,可以解決學生理論和實踐脫節的問題。“帶徒弟最擔心的是誤人子弟,”何老說:“但是我不會耽誤教他們如何做人。”博導這項工作讓他感到壓力很大,何老覺得很內疚,由于事務實在太多,不得不主動要求減少招收博士的名額。
酷愛網球卻還是放棄
何老非常想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把在國際奧委會20多年的經歷和感受整理出來,留作一份史料。這是他退休以后最想做的事情之一。
多年來,何老一直酷愛網球。雅典奧運會期間,他就看了好幾場孫甜甜和李婷的女子雙打比賽。第二次申奧啟動后,由于過分忙碌,何老的網球運動被迫中斷。申奧成功后,不敢再輕易恢復,只能放下他心愛的網球拍,而改為每天在家里的跑步機上鍛煉,偶爾打一打高爾夫球。他還喜歡音樂,外國作曲家中偏愛貝多芬,中國音樂最愛鋼琴協奏曲《黃河》和小提琴協奏曲《梁祝》,還有他出生地無錫的民間音樂家創作的《二泉映月》。從老式唱片到磁帶,如今換成了CD,家里的音樂制品收藏不少,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閑暇充分享受它們。
75載歲月悠,50余年奧運緣。何老翹首企盼的是,北京將舉辦一屆有特色、高水平的奧運會。他怎么可能輕言退出呢!
何振梁小傳
何振梁,浙江上虞人,1950年畢業于上海復旦大學理工學院電機系。1964年起先后擔任中國體操協會副秘書長、中國乒乓球協會秘書長、中華全國體育總會秘書處主任。1981年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委員,1985年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執行委員會委員,1989年至1993年任國際奧委會副主席,1994年、1999年又兩次當選為國際奧委會執行委員會委員。1994年起任國際奧委會文化委員會委員,他還擔任過東亞運動會協會主席、各國體育組織國際總會副主席、各國奧林匹克協會立法委員會委員等職。曾獲我國國家體育運動榮譽獎章、亞奧理事會功勛章等。
(稿件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作者:吳東、羅喬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