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仁法師在日本被譽為日本的玄奘。他于公元八世紀(jì)入唐求法歷時九年,足跡遍及近半個中國眾多的名寺古剎。他每天以日記記錄參訪寺院、求法問道的游學(xué)經(jīng)歷。這部日記就是聞名于世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它不僅與玄奘法師的《大唐西域記》和《馬可波羅游記》并稱為世界三大游記,對日本更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為了探索日中佛法法乳一脈的法緣親情,重溫和研究圓仁入唐求法的心路歷程,阿南史代克服了許多難以想象的困難,以頑強的意志開始按著圓仁日記進行踏古訪今,體味和見證歷史之盛衰變遷。她從日本的福岡出發(fā),渡海到中國的揚州,經(jīng)開封、西安到五臺山,再到青州、蓬萊,最后從文登回到日本。圓仁唐朝求法九年,而阿南史代追尋前賢之路斷斷續(xù)續(xù)歷經(jīng)二十年,直至去年十月才大功告成。
說起圓仁走過的路、住過的廟、見過的中國高僧乃至中日間佛法大事,阿南史代如數(shù)家珍,說得比專家更形象、更生動,就好象那些曾經(jīng)逝去的故事一直活在她的記憶中。確實,她是在用自己的心靈重溫著一個盛唐時代中日歷史與人物、文化與信仰互動的盛況。
阿南史代告訴亞洲周刊:“在中國的唐朝,日本向中國學(xué)習(xí)了很多東西,接下來的一千年,日本也一直追隨中國,也就是日本明治維新以后,中國才落后于日本!卑⒛鲜反f,“早在上世紀(jì)八十年代我剛剛來到中國時,中日之間的差距還很大。但現(xiàn)在這兩個國家生活水平的差距縮小很多,差不多將會走向兩國有史以來第一次同處于的一種平等地位”,她認為,這種平等意識極為重要,這是中日兩國間做朋友的前提和基礎(chǔ)。
談到朋友,阿南史代感慨而又興奮:“這是我十多年來在中國長期居住生活,從事研究探訪京城史跡中另外一筆寶貴財富”。更多地被東方文化所改變的她,在家庭觀念上是日本式的,在學(xué)術(shù)探索中是美日中融合式的,在處理朋友關(guān)系上則是中國式的。
阿南史代說,她有許多中國好朋友,中國人交朋友是一輩子的緣份。美國人很容易交朋友,但一般都交不深;日本人則很不容易做朋友,要做就是最好的朋友。“中國的好朋友是你需要時,就一定會站在你身邊的人”。
阿南史代說:她的許多尋訪研究工作的完成,很多就是靠中國朋友坦誠無私的幫助與支持。所以,在她《尋訪北京的古跡》的每個章節(jié)后,特別的都有一篇“難忘北京人”,確實令人印象深刻。她說,“聽他們說老百姓的故事”,這也像古樹一樣,是活的歷史。
(亞洲周刊.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