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法網,一位女同事兩眼放光地說:“羅蘭加洛斯,連球場的名字都這么浪漫!”雖然我并不覺得這個名字就比“木樨園”或者“仙霞”好聽到哪兒去,但也實在沒勇氣反駁她什么。
是的,巴黎就是巴黎,作為一個十分不專業的網球愛好者,我甚至都會幻想吃著哈根達斯,喝著依云礦泉水,坐在羅蘭加洛斯球場看球的情景。如果對手是薩娃和庫娃的話,那就更加春光無恨,浪漫無邊了。
可惜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庫娃已是黃花菜,薩娃也被淘汰出四強。最要命的是,我仍坐在酷熱的空氣中無聊地敲打著鍵盤。法網的浪漫,從來都是一個遙遠的想像。
今年的法網,那片噓聲擊碎了許多人的想像,一個最觸目驚心的標題是,“法網噓聲見證法國人的粗俗”。它再次說明,越是接近詩意的想像就越是脆弱,當巴薩球迷將一只豬頭砸向菲戈的時候,都沒看到類似的失望與驚呼。
法國人真的很粗俗嗎?路易十六的王后瑪麗走上斷頭臺時,不小心踩了儈子手的腳,也會習慣性地道聲對不起。這是我多年前在一本名叫《帶一本書去巴黎》的書上看到的小故事,上面還寫到,在斷頭臺剛剛開始使用的時候,巴黎民眾嫌行刑的過程太快,使得他們無法充分欣賞死囚的痛苦。于是在下面齊聲高唱著,“把我的絞架還回來,把我的絞架還回來!”
巴黎仍是巴黎,法國人還是法國人,不會因為一次法網而改變。
實際上,法網也并沒有改變什么,我們仍在緬懷張德培的光榮,同情桑普拉斯的失意,品味辛吉斯的淚水。一年又一年,法網用每一個細節豐富著我們的想像,將每一次成敗累積成我們的記憶。也許這一次的噓聲有點掃興,這一次的裸奔沒太大創意,但若干年后,羅蘭加洛斯留給我們的,仍是一個模糊而浪漫的符號。
當然,今年的法網,我們還不會忘記彭帥、李婷、孫甜甜這些中國女網選手的優秀表現。作為一個十分不專業的網球愛好者,我沒能將對法網的幻想還原成事實,但至少我守在電視機前,將希望堅守到了彭帥與達文波特那場比賽的最后一刻。想像中的法網,會不會因此越走越近?(小強)